沈南意眼底泛起绝情,转身朝谢唯泽走去,拉起他的胳膊,“大状,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身上很养,也很臭。”谢唯泽举起袖子给沈南意闻闻,沈南意扭过头,满脸嫌弃,“明知道臭还要给我闻,你存的什么心,赶紧回来洗澡!”
“好!”
两人再次对柏安衍等三人行礼,接着匆匆离去,身影消失在这片竹林之中。
飞宴和飞廉愣在原地,回想着刚才的相见,陷入自我怀疑。
“不对啊,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是另外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认错。”
“如果她是郡主,为什么不和我们相认,为什么当初在成婚那日不辩解,等着被抓。”
“你傻啊,当时郡主不是也中毒了,命不久矣肯定是想着离开,不拖累王爷。”
柏安衍看着沈南意和陌生男子离开的身影,心内一紧,那种重逢过后的喜悦却像刀子般在心上刺痛,明明已经压制住的心花怒放毒也在此间泛滥。
他紧紧握着拳,懊悔地说, “娮娮,是在生气,她根本就没有失忆,她是在怪孤。”
罢了,如果她能过得好就好。
“王爷,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跟着郡主吗?”飞廉请示
着。
柏安衍转眸看着他,冰冷提醒,“别忘了,我们此行是过来做什么的。”
这一路上基本都在寻找沈南意的下路,如果不是柏安衍这个时候提醒,怕是他们也都忘了过来是来寻星辰珠。
瑜太皇太妃薨逝,小皇帝为其以太皇太后之尊举行国丧,天下减免赋税三年,大赦天下。
柏安衍从大婚后就病倒,几日前才苏醒,随后拖着病体一直在守灵。可没想到当初假飞霆和康王在劫持他时,暗中为其下了毒,小皇帝命在旦夕。
柏安衍找遍宫中御医,都无法解了此毒,有人想到了狱中的德安郡主,可康王死后她就被人协助越狱,下落不明。
太后不得不将主意打到传说中可以延年益寿的星辰珠上,柏安衍这次出行就算是在为皇帝寻生机的,为此还不惜也将皇帝身上的毒也传到自己身上。
他现在也时日不多了。
马车从官道上离开驾离时,沈南意忽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向竹林马车行驶过的方向。
谢唯泽看着她的表情,又看向远处马车,好奇地问,“沈姑娘你认识刚才那几个人吗? 我看为首的那个穿白斗篷的公子看你的表情很不一样。”
“不过
,他虽然长得很好看,但年纪不大头发怎么都花白了,看起来太奇怪了。”
"我都说了,他是认错人了。"沈南意抬步就走。
谢唯泽咯咯的笑起来,“认错了好啊,不然我还以为你之前逃婚逃得人就是他,看他出身必然是个贵公子,逃了其实挺可惜的。”
“要不你嫁他?”沈南意冷眼瞟了他一下。
谢唯泽连连摇头,边走边挠身上,“沈姑娘,你身上痒不痒,我怎么从那个棺材里出来后全身都很养,我是不是要痒死了?”
“我们在密布尸毒的棺材中待到昏厥,你说身上为什么会痒?”沈南意说完撸袖子跟他一起挠起来。
谢唯泽像个猴子一样抓耳挠腮,惊讶地问,“所以说我这是中尸毒了?”
“对,不用怀疑。”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这么挠下去,这是痒死人的。"
沈南意放下袖子也不挠了,“跟我回医馆,这点尸毒问题不大。”
他们回到医馆都已经是第二天了,为了专心解毒,医馆暂停歇业了一天。在这一天里,沈南意在房间里安排起药浴,谢唯泽坐在浴桶里,药汤泡满全身,蒸腾热气。
沈南意撩拨起浴桶里的洗澡水,
“这是为你专门炮制的解毒汤,只要你乖乖听话,解毒不在话下。”
谢唯泽全身都是尸毒发作引起的疱疹,一边挠一边看着这发白的浴汤,隐隐觉得不安,“沈姑娘,你确定是在解毒吗?我怎么看都像是你在炖我,看这汤色多像骨汤。”
“这汤里我加入了糯米粉能够解尸毒。”沈南意坐在木桶边,用手轻轻撩拨起汤水,“若是凉了,我会帮你加入热水,你就好好的泡着吧,我让你出来你再出来,少废话。”
"好。"谢唯泽低着头,不由得脸红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泡澡,虽说是医者父母心,但怎么说也都是男女有别。
就这么被看光,也挺不好意思的。
“沈姑娘……你可想过再次婚配啊?”谢唯泽小声试探,愣是没敢说话太大声,语调中也透着一点扭捏,“你看我怎么样?”
“我也中过秀才,肚子里有墨水,文韬武略样样在行,关键是长得还不错,就是穷了点。”
“你若是同意,我们就试着……”
沈南意一根针扎谢唯泽的头顶,还在说话的某人顿时就没了声音,屋内安静了下来。
她一个人忙碌起来,添热水,换药材……
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
透着门缝完全可以看到屋内情形,沈南意正在细心照顾谢唯泽的举动映入门外远处的一行人眼眸中。
“郡主旁边那男的到底什么身份, 他怎么可以在郡主面前洗澡!”
“啊,还这小心的照顾,这么细心,这他们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飞宴和飞廉两个人看得很生气,越看越心疼自家的主子。
飞廉问,“王爷,要不我们就去找郡主说明摊开不就好了, 她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若是知道是您为了小皇帝这么辛苦,一定于心不忍。”
“再者说,您染了小皇帝的毒,不就是想找人能够解毒的吗?明明郡主就可以,我们何必躲在暗处,好想直接出去找她。”
柏安衍一眼看过去,眼刀凌厉,站在那就已经不怒自威。
飞廉此时想到一个绝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