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觉得方园主的话也不无道理。
“沈黎确实是死者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人,且命案现场有且只有她一人,现在人命关天有嫌疑自然不能放过。” 她的目光微凉,正好落在沈黎身上。
沈黎一瞬间情绪激动起来,“沈南意你这是在公报私仇!我没有杀人,长阳郡主之死和我没关!我爹是沈相,你们不能抓我!”
她遇人就在解释,最终还是被黑羽卫给拿下。
柏安衍一个眼神示意,门外的飞廉心领神会转身就看住方园主和沈黎,另外派人通知上京府衙,整个场面全都被黑羽卫给掌控住。
屋内沈南意看过尸体后起身相迎柏安衍,“王爷来得正好,我们前脚刚怀疑起长阳郡主这会她就被人杀害,黑曜石项链所带来的线索全都因为她的死断了。
“看来真正的幕后主使就在我们身边。”
二人一起看向门外的人,眼神透着凉意,围楼早在他们的密切关注下, 可即便这样长阳郡主萧阳还是死在这间雅室中,甚是奇怪。
柏安衍目光敛回,沉着分析,“如果沈黎说得情况属实的话,她当时是站在门口,房间内就只剩下长阳郡
主,但郡主的伤痕是外力所伤,难道屋内当时还有人?”
“不排除有第三人的可能性。”沈南意转身看向屋内,“我们先去搜一遍,通知上京府的人过来吧。”
“孤,已经通知了。”
他们在屋中查找,分头行动,沈南意从门查看起来,“门栓完好, 窗户没有被撬痕迹,桌上地上没有脚印。”
柏安衍也将查到的东西和她交流,“屋内摆设没有移位,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看起来并无异常。”
“不!”沈南意一口反驳道。
她蹲在门口处的一个桌角旁,仔细盯着桌腿,“王爷,我有新发现,您看这。”
柏安衍急忙走过去,在沈南意身旁也蹲下,看她所指的地方。
桌腿临地一指的地方有一道细痕。
“王爷您看到的这道细痕看起来并不是划痕,我仔细看过这条细痕是这只桌腿的一圈, 说明这里曾经系过纤细的绳套,由此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柏安衍看着那条痕迹,似乎懂了她想说什么,“你是觉得这里可能有机关之类的东西?”
“对!”
沈南意站起来环视四周,“凶手选择在沈黎出去后再动手,我们
已知围楼的雅室窗户和门全都朝向中间一楼表演舞台方向,其他三面都是墙,也就是说只要有人在外守住门,这屋内就相当于一个密室了。”
“但并不是密室杀人!”柏安衍重复这句话, 语气冰冷。
沈南意又接着说,“对,我们已经找到可疑之处,相信很快就能破解杀人手法。”
在上京府衙赶来的时间段,柏安衍和沈南意进行现场勘查。
很快他们又有新发现——
“娮娮,门上横梁上有细痕,和桌腿上的痕迹一致。”柏安衍唤她过来一起来看,沈南意摸了摸痕迹,“确实一致,这痕迹和长阳郡主之死必然有关。”
“郡主脖颈上的勒痕,索沟很深很细,凶器应该就是一条很细的绳索,而且这种细度徒手勒人的话肯定也会勒伤手,所以凶手杀人时候可能并未在屋,是通过某种机关来控制。”
“没错,这个机关就是利用门来启动。”柏安衍十分赞同。
“那么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凶器。”
他们继续搜索,翻腾半天也没找到,直到快要放弃时,沈南意在墙角的花瓶架下发现一卷染血的线球, 质地是银缠丝,制作工
艺是用精铁打造出来的坚硬材质结合蚕丝衍生出来的一种常用于暗器中的机关线。
“找到凶器了。”沈南意拿起线球举起来。
恰好,上京府衙来人,衙役匆匆上楼为上京知府开路,深夜到来,上京府知府大人神色从容,他穿着常服,看起来有四十岁的样子,国字脸,长相一般,但浑身气质儒雅。
他在见到柏安衍后连忙行礼,“臣参见肃王殿下!”
“上京知府来得正好,德安郡主刚找到杀人凶器,我们到那边雅室去说。”
“是!”
出事的案发 现场由衙门的人接手,遣散围观者后,众人来到隔壁房间,顺便去问看客。
“你当时在屋中有没有听到隔壁房间有什么动静?或者有没有看见什么人?”上京知府开始盘问。
“回大人的话,小的并未听到人说话,就是在靠墙坐的时候好像听到有桌椅挪动的声音,我也不太确定,当时楼外有乐曲演奏,环境杂乱,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看一楼。”
隔壁房间看客说话认真,倒也不像撒谎的样子。
沈南意再问,“那你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人在案发现场的房间门外徘徊?”
一个
大活人不可能坐等着被勒颈,所以也存在被迷晕然后误踩机关被勒颈的可行性。
“我没注意啊。”隔壁看客挠了挠头,顿了顿, 他突然想起来,“啊,我想起来我出门时候有个人从隔壁房间门口走过,还不长眼的撞了我一下。”
“那人长什么样。”
“和我差不多的七尺的个,长得很胖,有个大肚子,下巴上有个痣,眼睛一个大一个小眼神看得人发毛,感觉就不是个好人。”
隔壁看客急忙地问,“那人是不是就是凶手啊!那老小子长得真的不像好人,我觉得他鬼鬼祟祟的肯定就是凶手!”
屋内人表情复杂,这个看客表现得太过急切,倒是让人对他也怀疑几分。
“人不可貌相, 这里没你事了,你先出去。”
“是。”
等人走后,沈南意双手支着头目光呆滞,“王爷,怎么他形容的这个人,我怎么感觉有点熟呢,好像在哪见过似的,但我一时间还想不起来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