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安衍的话不无道理,在上京城有不少戏班,但是能够闹出这般动静的也就只有这欢喜戏班世子,后来再深入打听才知道这戏班来到上京已经有一个月了。
“若是这些人身份可疑,从他们到上京开始直现在该准备的应该都该准备了,王爷,我们要动手吗?”飞廉目光一敛,眼神凛冽。
柏安衍扇子指着他坐下,悠然安抚,“静观其变,遇事不要太毛躁,这么多人你想怎么动手?眼下也没有证据,贸然出手也是打草惊蛇。”
被教训过后的飞廉无奈地回了声‘是’,随后只好老实巴交的在雅室中看着台下的火姬如何掌控火。
说来也是奇怪,鸠国还真的净出一些奇人异士,年纪轻轻又如此美貌的姑娘玩起火来就宛若在再玩一条蓝色丝带,更绝的是她再次飞身升至半空中,绕场一周,引得在场众人欢呼。
“好!这场表演还真是惊为天人!”
“如此控火术整个大煦怕是无人能敌,这欢喜戏班还真的是厉害!”
几个看客互相议论,越说越激动,“这好像不是戏班的人,好像是方园的园主请来特意为长阳郡主表演的奇人,戏班班主好像也认识。”
“不管是谁请来的,反正这次表演来观看就是捡到了,一会儿还有乐师营
的乐师乐姬演奏合作曲目,那更是天籁之音。”
谈话间, 表演舞台上真的上来一批穿着白衣红面具的人,他们每个人拿着乐器,保持各种各样优美的姿势,其中琵琶为主位,身后的十多样的乐器为辅位,演奏者呈扇形站在三排,一行十多人一动不动宛若一幅画。
沈南意努力探出半个身子,有些兴奋指着台下,“王爷您看,白衣红面具,这应该就是在极乐宫与我们同学乐谱的那批乐师,辗转多日,终于找到他们的下落了! ”
柏安衍走过来也往下看,眉头一皱,映入眼眸的人还真的是如沈南意说得那般,可这些人和当初极乐宫的乐师一样从始至终都戴着面具,到底是不是同一批人还不能确定。
“不要轻举妄动,专心看表演。”他的语气很平静,脸上更是波澜不惊。
忽然,火姬翩然朝他们飞过来!
沈南意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为她让路,下意识的在躲她手中的那颗蓝色火球。
火姬长相妩媚,笑容撩人,当她荡着绳索来到他们的雅室窗前,故意转身坐在他们的雅室窗棂上,曼妙身材开叉的红裙下一双大长腿格外吸睛,她打着赤脚双腿荡在半空中,妖性十足的双眼,凝视柏安衍。
粉嫩的小舌头诱惑般伸出舔着
红唇,好像下一秒就要扑过来一样。
飞廉从未见过如此性感热情的女人,吓得猛地拔剑指向火姬,“还……还不退下!”
沈南意回过神看着飞廉噗嗤一笑,人家姑娘不过是停下,飞廉的反应倒像是看见女妖怪一样,好歹是一个将军,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
火姬对柏安衍抛了几次媚眼,对方都无动于衷,最后不得飞吻一个扯着绳索轻松跳下去。
沈南意慢慢走到窗边,确定火姬离开后,转身打趣道,“人家姑娘好像看上你了,眼睛都眨巴好多次,您愣是什么反应都没有,美色面前还能把持得住,不愧是您!”
“娮娮想孤做出反应?”
“那倒不是。”
沈南意瘪了瘪嘴,要是他和这外邦妞眉来眼去的她就真的觉得辣眼睛,画面太美。
不过,柏安衍不搭理她可能也有其他的原因,或许是语言不通?
外面舞台上的乐师终于演奏起来,乐声回荡在整个围楼。
“广陵散曲……”
围楼中的看客全都安静下来,仿佛沉浸在这段优美的曲调中,乐曲合奏有着浑然天成的气势恢宏之感,这与原曲截然不同,不通音律之人完全会误认为是新曲。
柏安衍转头吩咐飞廉,“想办法把今晚的看客名单弄到手。”
“是。”
沈
南意隐隐觉得不安,这新广陵散曲就是用来传递消息的,此时演奏令人心惊。
若今日之后,有朝廷机密被传递出去,那么在场所有人都难辞其咎,真正的敌国暗探就藏着这些看客之中,可如今围楼虽未全满,但是已经聚集上千人,一旦泄密后果不堪设想。
她在听曲中闭上双眼在听其中消息。
只是听了一小节,就令她毛骨悚然,“王爷,乐师正在对外传递淮扬城的布防,以及黑云骑在安庆等地练兵之事都传出去了!我们要不要现在下去阻止他们!”
“不!”
柏安衍一口否定,提醒道,“现在乐师正在进行以琴音来泄密,那么在围楼之中接收消息的人我们还没有确定,那人必然是深埋在朝廷中的敌国暗探,多年蛰伏心思深沉,一旦打草惊蛇,他很有可能选择沉寂,再想挖出他就不容易了。”
“所以王爷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沈南意眸光闪过一丝试探。
柏安衍点点头,揽过她的肩膀转过身,表现出十分自然之态,“没错,如今我们只需要安静听曲,外面孤已经通知黑羽卫和黑云骑暗中看守,一旦这里活动结束一举拿下乐师,剩下的看客和园中人就由巡防营的人秘密跟踪。”
沈南意靠在他的肩头上,听他这么
一部署,心底安心不少。
然而意外出现了!
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乐曲变了调,不断重复一个小节,静谧的曲子就变成了魔曲了!整个围楼陷入一段又一段的音波攻击中,刹那间呼救声,风声,乐器声混合在一起,振聋发聩。
众人捂着耳朵在地上打滚,慌乱中有人撞上围楼的红柱发出沉闷的声响,几根红柱的声响和乐器之曲配合在一起,使得曲子更加压抑和魔性。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