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好像没人了,娮娮你还好吗?”
柏安衍侧躺,紧贴着他的人正是沈南意,二人面对面侧躺受困局限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不得翻身,双手被背在身后被绳索束缚着。
沈南意微微仰头,“我很好,就是很黑。”
“娮娮不怕。”柏安衍轻声安慰,语调轻柔像是带着治愈的力量。
沈南意渐渐平静下来。
她用手摸了摸背后的木板,联想现在的环境,瞬间让她心神清明,这个地方她可太熟了。
束缚在手腕的绳索,柏安衍早就挣开,他摘下眼上的黑布,顿时发现眼前漆黑,依稀能看到眼前晃动的人影,他说,“娮娮,你转过身我把绳子给你解开。”
“好。”
沈南意艰难转身,柏安衍给她解开绳子,摘下眼上的黑布条。
“摘了和没摘一样,好黑。”沈南意伸手摸了摸上下左右,平静道,“公爷,我们现在躺在棺材里,棺材盖没钉,应该能 出去。”
柏安衍抱着臂,透过昏暗的光线看着眼前的小人影,“不出去,一会儿应该有人来抬我们去极乐宫。”
这口棺材其实是单人棺材,二人只能侧躺。
“就按公爷说得做。”沈南意放弃寻找出路,拢一下头发乖巧躺回柏安衍的面前。
她可以感受到对面人的注
视——
四处静悄悄——
柏安衍轻咳了一声,呼吸急促,压抑的环境下,他好像有些不舒服。
沈南意伸手摸了摸,摸到他的手,“公爷,你把胳膊伸开,平躺。”
“不用,没关系。”
“阿衍,听话!”
她的语气有点像在训斥小孩子,音调消失良久,柏安衍先把胳膊伸直,慢慢平躺,而身边的沈南意枕在他的臂弯上,蜷缩在他的旁边,安静地像个小狐狸。
“看,我不占地方吧。”沈南意语调上扬,得意道。
柏安衍摸摸她的头,感叹一声,“娮娮,乖。”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沈南意昏昏欲睡之时,外面忽然有脚步声临近。
“嘘……”
沈南意不由得紧张起来,心跳加速,感觉要跳出胸腔了。
柏安衍重新为她系上眼前黑布,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闭眼,不怕,我在你身边。”
他自己也系好——
忽然,棺材盖被人推开了,一股清冷的风灌入棺材中,沈南意浑身一颤栗,努力忍住哆嗦,更不想被外面的人发现他们并没有迷晕。
“奇怪了,怎么办事的,只知道系黑布怎么不知道绑绳,要是跑了怎么办?”
“哎呀,算了算了,要跑早跑了,还能在这留下来等我们?”
“说的也是,走,赶紧抬走。”
棺材一阵摇晃,他们又被抬走了。
沈南意依旧手指微微敲动,这是她习惯性记路程的动作,结合外面的人抬着棺材走过的路程,貌似已经离开淮扬府。
又不知过了多久,棺材一阵颠簸后下沉被放在地上,接着被开棺。
他们被人粗暴拉出来,然后扛着继续走。
“哗啦——”一阵铁链声响起。
他们手腕脚腕被系上铁锁束缚,旁边隐隐的有啜泣声。
在过了一会儿, 恢复安静。
沈南意从地上慢慢坐起来,主动摘了眼前黑布,然后拉柏安衍起来。
“阿衍,你没事吧?”
“没事。”
二人四处看了一下,原本以为听到铁链声会是一间昏暗的牢房,却不成想竟然是个布置很有格调的的房间,他们身上的铁链很长,基本可以游走在屋内,但长度仅限到门口。
隐隐有哭声传来, 沈南意寻着哭声去找人。
那是一个同样被铁链束缚住的姑娘,她整个人蜷缩在花瓶后面,神色惊恐不敢动弹。
“姑娘,别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沈南意压低音色在安抚她。
那姑娘一抬眸,眼泪夺眶而出,不知又是受到什么 刺激,缓了缓,她开口埋怨,“说是救我,你们不也是被抓进来!骗人!”
“额……我们这是潜伏到
敌人内部,先行打探一下情况啊。”沈南意小心把她从花瓶后面接出来,拉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我叫沈娮娮,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来这的?”
姑娘哭腔扔在,抽噎的说,“我叫秦萱萱,是淮扬侯的女儿,昨日我和几个姐妹在人间客栈看歌舞,后来不知怎么的一醒来就到这里,其他姐妹都被拉走,再也没回来,这里就剩下我自己了。”
柏安衍蹙眉,“你就是秦萱萱?”
秦萱萱点头,和人交谈几句之后她人放松下来。
沈南意再问,“你也是躺棺材来的?系黑手绳了吗?”
“是的,我们都是带了黑手绳来看表演,来之前还莫名其妙收到来自极乐宫邀请信。”秦萱萱亮出自己手腕上的黑手绳。
沈南意看了看她手腕上的手绳,果然和她们的是一样的。
“你们也是像我这样的吗?”
沈南意和柏安衍互相看了一眼,她回应道,“对。”
交谈间, 门外又有脚步声传来——
来者三个人,都戴黑面具,身姿挺拔,脚步沉重, 穿着一身粗布小厮衣衫,打开房门的门锁指着秦萱萱说,“你出来!”
“不!我不要!”秦萱萱起身又躲回墙角的那个花瓶后。
黑面具的两个人上前强行要拽走秦萱萱,情况危急
之下,沈南意冲过去阻拦他们,“你们要带她们去哪!”
“哎,没想到来了一个热心肠,别急早晚都会轮到你们,老实在这呆着!”黑面具男一把推开沈南意。
柏安衍接住沈南意,刚要动火就被怀中人制止。
沈南意再次上前,扯起夸张的笑容,把一张银票悄悄地塞进那人手里,神秘兮兮地对他一挑眉,“小哥,在这做事也不容易,不如放过这姑娘,让我们跟你去怎么样?”
黑面具男人收下钱,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