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一路跟在花绛和沈南意身后,吓了他们一跳。
“嘿,你跟着我们做什么?”花绛不满地说。
飞廉抱着剑,面无表情,“没跟着你们啊,我也是来查看的,顺便听一下你们的分析,我觉得很有道理呢。”
“那你听出来什么了,我们又分析了什么?”花绛继续发难。
对方自知暴露,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花绛冷哼一声,“还想看着我,这得是多不信任我的能力?”
殊不知,柏安衍担心的并不是他。
沈南意看了看周围,对他说,“这里看的差不多了,我们先去看看尸体吧。”
“好,尸体都停在安庆府衙,对内外的消息都是封锁的,不过我觉得很快他他们家人都会知道,查出真相找出真凶是必然,这些人可都不是普通人”
花绛微微皱眉,脸上一脸严肃。
沈南意叹了口气,“唉,是啊,确实不普通,看起来像一些纨绔子弟,不远千里来这秘密喝酒,不是真爱玩就是在密谋什么,在上京不太好说话。”
“让姑娘失望了。”花绛继续说,“我从上京来之前秘密拜访过死者家属,也询问过案发之前死者有什么异常,大家都说和往常一样,寻欢作乐,没有异
常,所以就不存在会密谋什么,他们也没有什么值得密谋的。”
沈南意提出质疑,“可安庆的唐推官也在,我知道他的为人,刚正仁德,平日里嫉恶如仇,更不是腐朽之辈,经他手断过不少案子,他和这些人见面绝不是为了寻欢作乐,沉迷酒色。”
她的目光一凛,“或许这场集会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花绛直言,“陛下只给我四天时间,若是找不到凶手,柳桑桑怕是真的要为这几位公子偿命了。”
“不怕, 时间来得及,我们先去看尸体。”
“公爷果然找了位与众不同的夫人。”
花绛为她竖起大拇指,更是一脸崇拜。
安庆府衙,验尸房。
安庆县令,贺郡守站在门口等候,而屋内是二人正在准备验尸。
府衙原仵作为沈南意当助手,花绛在一旁观看。
食客六人加乐师舞姬,一共二十具尸体都盖着白布停在案上。
沈南意看他一身公子哥的模样,长得也白净,提前问道,“花大人,接下来我可是要剖尸的,你能受得了吗?”
花绛自信拍了拍胸脯,“当然,我可是刑部侍郎,什么尸体没见过?”
沈南意抿嘴一笑,转身和仵作继续工作。
首先
,她们先验的韩厨子,他也是整起命案的开端。
“死者,年级在三十五岁左右,单身,嗜酒,性格急躁,但做事严谨。”沈南意双手按压游走死者身躯,“死者身上无外伤骨折,脸颊下颌处有清晰掌印。”
花绛从旁提醒,“安庆知县说厨子是中毒死的,中的什么毒,仵作验不出来,但根据现场盐灌中有砒霜来看,应该是中的砒霜中毒。”
沈南意手上动作一停,好笑的问仵作,“你怀疑是中的砒霜毒?就这么草率的下结论把一个姑娘家就这么送上断头台?”
仵作低头,“这……这不是明摆着吗?”
沈南意嗤笑,“明摆什么?一个经常做菜有经验的老厨子会分不清盐和砒霜长什么样?还是说, 你觉得 他的死因是偷吃自己给客人炒的菜,然后中毒死了?”
“或许是当时太乱,别人投毒,他不知道呢?”花绛道。
沈南意义正严词,“所以,这就是柳桑桑杀人的依据?怀疑柳桑桑下毒害死正在试菜的厨子,你们难道不知道有经验的 厨子做饭,根本就不会每道菜都试菜味道,这案子结的可真草率。”
花绛瞥看门口一眼,又问,“那夫人觉得他是怎么死的?”
“
剖开之后就知道了。”沈南意拿起她自制的验尸工具,而她身后的其他的验尸工具,更是被人看的瞠目结舌。
仵作看到一幕愣在原地。
“帮忙啊,没剖过尸体?”沈南意一眼看过去,眼神含笑。
小仵作也没说话,直接伸手去给沈南意递工具,脸上都是抗拒。
沈南意以Y字手术刀法,直接开胸,“死者胃部黏膜被灼烧并产生溶血,肝脏和和肾炎症性坏死,应该是生前被喂剧毒,毒性猛烈,死于心力衰竭。”
“可以确定是什么毒吗?”花绛问。
沈南意又切开颈部,“结合喉管和胃溶物成分分析,可以确定中的毒是蓖麻子毒。”
她将胃中的可疑物取出来,那正是一枚蓖麻子的壳。
“蓖麻的致死量很小,若不是有这小小的壳,以现在的技术真很难验出来。”
这时,门口安庆县令进来,急忙反驳,“不对啊,酒楼怎么可能有蓖麻子?”
沈南意解释道,“蓖麻含有剧毒,但可入药,常有蓖麻油治疗烫伤等。”
“油?”安庆县令似乎发现自己遗漏了什么, 急忙出去,在门口喊道,“来人,跟本官去云间!”
花绛为沈南意眼花缭乱的缝针手法中连连鼓掌,
夸赞道.“夫人果真厉害,不亏是连破两个大案的人。”
“花大人知道我?”沈南意为厨子盖上白布,有些疑惑。
花绛道,“竹溪的湖心亭沉骨案,临江的焦尸案,以及船上发生的一切我都清楚,前两个案子的奏疏是公爷亲自写的,特意为你请功。”
“公爷亲自写的?为我请功?”沈南意有些恍惚。
“当然”不花绛连连点头,转而他换了话题,“不过,先说那个,接下来的这十九具尸体,你都要亲自验吗?”
沈南意打了个响指,坚定的说,“对,我要全部都剖一遍,花大人不必在这陪我,当务之急,我们分头行事,我验尸你找酒楼的人和柳桑桑问话,还要把酒楼前一天的客人名单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