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巨大的响声从三进院中传出来,惊得所有人都出房间查看,只见院墙后面冉冉升起浓烟。
“地动了,地动了吗?”德叔睡眼惺忪的披个衣服就跑出来,身后乳娘抱着孩子边哄边说,“好像不是地动,是着火了。”
德叔看过去,随后黑羽卫,庭院杂役都起来看向浓烟处。
一阵紧促的敲锣声在院中响起,梁谙一边跑一边敲,“起火了,起火了,救火啊!”
所有梁园杂役都拿起木桶去装水,然后鱼贯进入三进院事发地。
然而,当众人赶到时,都傻眼了。
沈南意刚从浓烟处爬出来,浑身黝黑,呲了一口大白牙傻笑,“呀,你们怎么都来了?是不是吵到你们了?”
所有人愣在原地,柏安衍披个披风匆匆赶来,看到地上的某人,顿时皱眉。
他的目光有些嫌弃,试探地开口,“娮娮,大晚上的在……炸炉?”
“什么炸炉!相信我的技术好不好!”
沈南意从地上爬起来,从怀中拿出来一个小盒子打开,呈到柏安衍面前,“这是我给你炼的仙丹,吃了保你延年益寿!”
柏安衍嘴角抽动,看到小盒子里鸡蛋大的药丸,若有所思。
这么大的‘仙丹’能吃么?
沈南意大晚上炼丹,不会脑子也炼傻了吧?
他的关注力并未放在盒子上,而是拿起手帕主动为她擦拭脸上的灰,语调宠溺,“像个小花猫一样。”
沈南意觉得他是在做作的转移话题,于是抓住他的手把小盒子塞到他的手里。
“这药丸要饭前吃完,我会监督你吃。”
“不……不必了吧。”柏安衍神色犹豫。
沈南意姨母笑起来,“要的要的。”
于是,在清晨的餐桌上就看见大药丸出现在盘子中从成为一道主菜,旁边还有沈南意特意为他准备的餐具。
她道,“药丸要切着吃,就像这样。”
除了解剖刀,她在闲暇时还做了两套西餐餐具,刀叉在手在切着馒头为柏安衍演示。
好在这桌上只有她们两个人。
若是有第三人在场,柏安衍都会起了杀人灭口的心。
某人不得已,还是照她说得做。
饭后,柏安衍一脸阴沉地在听飞廉和临江知县在汇报。
飞廉云淡风起地禀告,“公爷,我查到荣安县主失踪一事的另外隐情,据泰临王所说,荣安县主根本就没有心仪的人,倒是有个狂热变态的追求者,多次纠缠县主,失踪很有可能是绑架。”
“追求者?”沈南意坐在一旁起了兴致。
飞廉继续说,“对,那人曾是临江县街上的市井恶霸,调戏民女,还多次
掳走女子凌辱,所以荣安县主之死,跟他应该脱不了关系。”
柏安衍发问,“那人是谁?”
飞廉道,“徐明。”
柏安衍手上的扇子霎时收起,心情复杂的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荣安县主离开荣侯府是失踪还是绑架,以及荣安县主归来时是死还是活。”
沈南意有些顾忌,“可荣家上下摆明不会说实话,想要查清究竟怕是要费些日子。”
柏安衍扇子指向飞廉,“去把荣侯和荣迪带到临江县衙,孤亲自问话!”
临江县衙后堂。
黑羽卫将人带到后堂,而等待他们的正是柏国公。
“公爷叫我们父子二人到府衙却又不升堂,到底意欲何为?”荣侯愤愤不平,“您该不会真的以为冯馨是我们杀的吧?”
荣迪躲在荣侯背后,不敢探出头来。
打从交代纵火之事后,他就活在担惊受怕之中,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掉入未知深渊之中。
柏安衍命飞廉等人守在门口,而是他眼眸一个冷光看过去,令人浑身发抖。
“荣侯府上焦尸根本就不是冯馨,孤现在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老实交代荣安县主出事的前因后果,否则从严处理!”
荣侯和荣迪都相对震惊,“什么?焦尸不是冯馨?”
“不是。”柏安衍坚定地说。
这
个消息 冲击他们的内心,仿佛天塌一般。
既然不是冯馨,他就更应该交代清楚, 荣侯沉了沉心,“我交代!”
荣迪拦住荣侯的话头,“爹,不能说,您说了我的脸面咱们侯府的脸面往哪放!”
飞廉幽幽提醒一句,“小侯爷,脸面重要还是活着重要?”
荣迪顿时隐去后面的话,转头再看向柏安衍就犹如看见鬼魅一般。
荣侯心里明白,之所以在后堂就是给荣侯府留了颜面,若是再不识趣就太不识抬举。
她沉言道,“冯馨确实是收了十一封来自极乐宫的信,但她最后是和人私奔的,冯馨死了肯定就是徐明所为,我是碍于荣侯府上颜面,才让我儿纵火制造假现场!”
飞廉再问,“那你之前说的县主和海棠一起回来,并且一直在家中的话是真的吗?”
“不,她们并没有一起回来。四月初二,我儿得到消息说是发现冯馨和徐明私奔居住地,我们府上立马带人前去捉拿,可当我们赶到时,就发现冯馨已经被烧死,冯馨毕竟是我荣家的人,所以我么就把尸体带回来,因府上我小妾腿伤复发,处理尸体的事才拖延到你们来到临江。”
飞廉摸了摸唇,陷入思考,“你怎知焦尸就是冯馨,当时就没一点怀疑吗?”
荣侯坦言,“焦尸身上有冯馨衣物,而且手腕上有我儿送她的手镯,所以一眼就认出来。”
柏安衍若有所思,“所以说,你们仅仅是凭借衣物来确定焦尸身份,其实根本就不清楚这焦尸到底是不是冯馨。”
“对,我们之前阻拦验尸,就是怕仵作验出来什么,所以……”
飞廉冷哼一声,“荣侯爷,这次说得话可是真话了?”
荣侯连连作答,“是真的,我没有再撒谎的必要了。”
“你们发现冯馨和徐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