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涉及到人命案,但也只是卑贱下人的命不足以如此兴师动众,说到底这还是我荣私事!证据不足,老太太我不会允许你们在侯府胡作非为!”
这时荣老太太又出来阻拦。
柏安衍转眸看了她一眼,“家事,孤自然不会插手,但这是人命案。”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在他的面前兴风作浪。
荣老太太这次转移说话对象,直接站在泰临王面前,“馨儿加入我侯府就是我荣家的人,泰临王要是执意是开棺,老身不会阻拦,但为了维护侯府颜面,今日老太婆我只能撞死在这儿了!”
“祖母!”
“阿母!”
“老夫人!”
荣家乱做一团,不约而同的看向泰临王,“求王爷罢手!”
柏安衍一个眼神丢过去,冷厉道,“罢手那是不可能的,谁敢说一句,杀无赦!”
他特意盯着荣老太太,威慑道,“老太太年岁已高要是实在想早死求超生,那就撞死吧,孤会奏请圣上,为您风光大葬!”
“你!”老太太直接气晕过去。
柏安衍冷哼一声,还想故技重施,这套已经不好使了。
沈南意站在门口又看了出荣家的戏,幽幽叹口气,很是
无奈。
不过这次柏安衍有点帅,把荣家算是真正震慑住了,就是不知他这般动怒,不会牵动毒性再次发作,自己可没那么多血喂给他,解药还没研制出来呢。
可泰临王妃的突然失控让场面有些出人意料。
“馨儿,娘来陪你了。”泰临王妃蹲在偏厅棺材旁边,把玩着自己指甲,又扑在棺材上,嘴里不停地念叨‘馨儿’
沈南意有些困惑,泰临王妃都疯成这样了,是特意过来捣乱验尸的吗?
“王妃,棺材里躺着的是你亲生女儿,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我陪你去外面休息,好不好?”
泰临王妃紧紧扣住棺材不撒手,四处张望,“我要馨儿,馨儿,馨儿你在哪?”
“馨儿在外面,我们去外面。”沈南意抓住她往外走,可她却原地不动,她浑浑噩噩的眼底藏着痛楚,凝视着沈南意,似乎有苦难说。
“王妃?!”沈南意觉得她握住自己的手很有力度。
沈南意凑上去直问,“那里面躺着的是你女儿,你也想要看她对吗?她生来娇贵,你不信她会这样成为焦尸而死,对吗?”
“她含冤莫白,害死她的人毁她一生的人还在逍遥
,你与我一样,都想查清这一切,你是在帮我的对吗?!”
偏厅外的人凑过来,尤其泰临王过来时,她突然抱着头“馨儿没死,她还活着,这不是馨儿!这不是馨儿!”
这话成功吸引沈南意,她就喜欢这种语出惊人的主。
泰临王妃哭喊着,沈南意似乎懂了她为何会被这样逼疯。
荣安县主本是荣宠一生的王爷之女,高高在上金枝玉叶,却因为嫁给哪个不学无术, 成日在妓院挥金如土的荣迪而终日郁郁寡欢。
女儿不幸,她又何尝得幸。
这种剜心之痛,让她根本不相信冯馨已死。
她痛地疯了,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背后的阴谋!
泰临王妃浑噩的双眸布满血丝, 抓住沈南意就像抓住一棵救命稻草,“这不是馨儿,相信我这不是馨儿!”
后来,还是泰临王将她给拉走。
可泰临王妃本就疯了,她的话并没有给沈南意造成多大的心理影响。
开棺,一具焦尸被抬了出来停放在庭院中,四周被围上白帷幔,下人被拦在外,里面就剩下荣家人和泰临王府的人守在那看着沈南意在验尸。
美姬小妾趴在怀荣侯怀里在害怕看
见验尸,可这些人又不得不直视面对。
沈南意回头叫个黑羽卫过来,“来,帮我写验尸记录。”
被点名的黑羽卫,坚定地说,“属下字丑!”
“没事,能看懂就行。”
于是那位黑羽卫不得不上前为其记录。
桌案上停放焦尸,沈南意戴着面纱,手套开始检验。
尸体全身黝黑,四肢呈屈曲状,类似拳击手在比赛中的防守状态,也就是常说的拳斗姿势,但拳斗姿势在死后焚尸也可形成。
“记,死者女性,年方十八,身高在四尺左右,死亡原因……”沈南意在查看焦尸的脖颈处发现深可见骨的勒痕,“舌骨骨折,死于窒息。”
“记,死者皮肤无生活反应,眼睛未见异常。”
沈南意在死者腋下发现衣物残片,紧接着她手持刀进行剖尸。
沿喉管向下划开,翻看食道,一股酒味弥漫开来,沈南意被酒气迷了眼,“好家伙,死前没少喝啊,县主酒量不错啊。”
泰临王一口否定,“不,我家馨儿滴酒不沾,不会喝酒,怎么可能会有酒?!”
“不会喝酒啊,那这点就有意思了,从气味上可以分辨出来这是临江仙,如此美酒却成
了助燃物,难不成是是被人灌入?”
她的刀手起刀落,很快胸膛就被打开,找到胃并且再次切开,在空荡荡的内壁中尚未找到她要找的东西,“记,胃内并未有碳灰。”
直到最后,她转身面对众人,摘了手套。
“公爷,我已经验完了,荣安县主并非死于意外,她的真正死因是被人勒住脖颈窒息而死,尸体在荣府死后焚尸!”
柏安衍眸色一臣,“死亡时间。”
沈南意道,“四天前的辰时。”
沈南意这话一出,众人震惊。
四天前,那荣安县主就不是死在两天前的火灾中!
泰临王怒目看向荣侯,抓起他的衣领,“荣昌!死后焚尸!你竟然杀我女儿!”
柏安衍此时站立,扇子一挥两个黑羽卫分开扭打在一起的人。
他看向荣侯,眼神冰冷,“纵火之人身在荣府,荣侯爷,事已至此,您还是说说吧。”
飞廉和黑羽卫已然围住他。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