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的任命,自然是没有人提出反对的意见。
众人谢礼之后,领了印信,文书便离开了府衙了,赴任的时期定在了新年之后。
现在益州的州内还是实行军管,新年将至,许安还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太平道的官吏在新年初始时,大部分的官吏都得到假期,能够回家过年。
随着张燕等人的离开,府衙之中再度变得空空荡荡的了起来。
“又是一年过去了。”
许安坐在椅子上突然由一些惆怅,年复一年,日服一年。
每一年的新年之时,基本上不是在行军打仗的路上,就是在筹备着行军打仗。
现在攻取了益州,已经到了积蓄力量的时候,暂罢刀兵之时,但是许安却是感觉到了有一些不习惯。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说来轻巧,但是真正做的时候却是让许安感到了困难。
九年以来,黄巾军真正停下脚步的时间极为有限,大部分的时间许安都在外面南征北战。
在外征战期间,多是阎忠或者是刘辟等人在居中策应,打理内政。
许安看了一眼之前被他放在了桌上的工部递交上来的《益州屯田书》,本来想要拿起来再看,但是目光却被一封书信所吸引。
那是几天前收到的书信,是王异从中州寄给他的一封的家信,他一直没有来得及去看信中的内容。
他和王异在凉州完婚后,因为要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务奔波在各地,一直以来都是聚少离多,两人在一起的事情实际上不过三四个月人时间,而许安就算在长安也是每天要忙到很晚,很少有休息的时间。
许安握着手中的信封,突然感觉有些歉意。
他好像确实是冷落了王异,风云变幻,局势瞬息万变,容不得半分的松懈,也让许安有时候察觉不到枕边人的想法。
许玉是乌桓人,喜好游猎,常常带着护卫在长安的郊外的打猎,观景,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但是王异和这个时代大部分的世家女一样,长居深宅,很少出游。
许安回想了一下,他好像还真不知道王异喜欢什么,平常在做什么,心里又在想什么。
展开了信纸,许安的不由的笑了起来,信纸之上只有十六个娟秀的汉字。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许安没有想到,他当初随口念出的一首诗居然被王异记了下来。
这首本来应该到唐朝时候才传世的诗句,却是出现在这个时候的信笺之上。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许安心中微动,当初他答应迎娶王异只是因为想要取得凉州,还有便是他作为一方势力确实要成婚以安众将之心。
只是当初在冀县城中,他看到王异的第一眼,心中便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大贤良师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会说笑。”
许安闭上了眼睛,回想起了那天王异跟他说过的话。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许安重新睁开了眼睛,站起了身来。
“这是在埋怨我了啊。”
“也确实是时候该返回了中州了。”
今年中州的新年肯定是热闹非凡。
许安成婚不久,太平道内的一众将校刘辟、龚都、何曼等人也是纷纷娶妻。
去年刚刚攻下了关中不久,阎忠带凉州兵也攻入了关中。
后来要整改长安府,重设应天郡,阎忠便暂时留了下来,帮助许安处理长安的事务。
华佗传来了几次消息,都说阎忠的身体欠佳,不能长途跋涉,不建议阎忠返回凉州。
阎忠性格比较执着,决定的事情轻易不会更改,华佗也传信想让许安回来,劝一下阎忠不要返回凉州,就留在长安。
益州如今已经安定,再留在益州确实没有多大的意义。
本身许安亲自领兵进攻益州,只是益州当时的局势不明,为了最大成都的保证胜利,才行此险着。
如今益州局势稳定,许安带骑兵返回一月的时间还算来得及,但是带步卒会去肯定没有时间。
所以大部分的黄巾军步卒都将会被暂时留在了益州,各地的军屯已经开始实行,足以保证益州无虞。
此前为了保证益州的安全,许安还在益州的巴郡东部设置了巴东军区,以赵祗为巴东军区兵备道,统领巴东军一万五千人。
巴东军区已经创立,如今已经维持了一月多的时间。
赵祗担任巴东军区兵备道后,许安又以管承为巴东军区副道台,带领麾下的水师南下益州,协理赵祗处理巴东军区事物,并掌控一部分的益州水师。
汾水水师已经没有了存在了必要,现在太平道境内,水贼几乎见不到影子,而就算是残存了几名书贼,也不过只是大猫小猫两三只,根本掀不起多少的风浪。
新设立的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