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甚至差点站了起来,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想要起身的想法。
赵祗握紧了拳头,凝视着登上了看台了传令军卒。
临到关头,他甚至是闭上了眼睛,他害怕听到让人失望的消息。
“报!”
“方申校尉于昨日,三月二十三日,领兵击破广汉城!”
“键为郡,巴郡的益州兵发生了兵乱,任宪按照当初我们达成的协议,已经是夺取了江州,如今巴郡大部已经被任宪所控制。”
“好!”
赵祗猛然站起了身来,他紧握着拳头,对着虚空用力的一挥。
“好!好!好!”
赵祗连说了三个好字,但是连道三声的好,却是仍然不足以让他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些许。
“黄天庇佑!”
赵祗站在看台之上,忍不住仰天长笑。
他笑得畅快无比,笑得肆无忌惮,笑得甚至都笑出了眼泪。
笑到最后,笑声转变成了哽咽。
赵祗颓废坐回了椅子上,他弯着腰坐在椅子之上,双手捂着脸。
“兄长……”
赵祗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是无比的坚定。
“这一次我们一定会赢!”
“传令三军,今日一刻不歇,给我猛攻安汉城,方申拿下了广汉,我们也不能落于人后!”
赵祗转头看向身侧穿着正红色鹰狼服的千户。
“钱千户,此战就拜托你了,只有拿下了广汉,安汉两城,再加上江州沦陷,才能引动益州军南下。”
钱午郑重其事的向着赵祗行了一礼。
“大贤良师派遣我等南下援助,我等本身就受将军差遣,我等既为同道,不必如此客气。”
“赵将军将精锐部曲教给在下训练已有三月有余,必定不会负将军之望。”
钱午再行一礼,告辞了赵祗。
旌旗摇曳,哨音再响。
望台之下,一支全军披挂着铁胸甲,穿戴厚实革甲的军队缓缓走出了大阵。
与所有人不同的是,他们的手中的长枪颜色和其他的军队都截然不同。
或许将其叫做长枪并不贴切。
这群军兵手中的兵刃,用结实的白木做成长杆,除去枪尖之外,还配带刃的钩。
作战时,钩可砍可拉,倒是有点像是后世的勾廉枪。
他们腰间还佩戴着比环首刀稍短数寸的短刀,便于近身作战。
因此这一支军队也被称呼为“白杆兵”。
这个名字是许安定下来的名字,这支军队身上所穿戴的衣服也是以黄白两色为主。
钱午轻轻的挥动了一下手中的白杆枪,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许安都没有来过益州,便知道在益州有一种白色的木头,而那种木头若是用来作为长枪是最佳的材料。
“白杆兵……”
钱午念叨了一下许安所取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平平无奇的名字,似乎承载着很多年的历史一般。
“既然是以白木为杆,就号为白杆吧……”
当初许安是这样说的,但是钱午明显感觉到许安定下这个名字别有他意。
因为当初定下白杆兵这个名字的时候,钱午明显注意到了许安是露出了回忆的表情。
“大顺天地,不失铢分,立致太平,瑞应并兴!”
就在钱午回忆此前许安派遣他来到益州之前发生的事情之时,又是一声大喝,将他拉回了现世。
旌旗猎猎,两千白杆兵的军卒目光皆是聚焦在了钱午的身上。
钱午牵引着战马缓缓向前,阳光毫无阻碍的落在地上,照耀在他的身上,让他感到一阵温暖。
钱午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不远处的安汉城城垣之上。
安汉?广汉?
这大汉的天下是由那些贪婪无度,那些可耻卑劣的人统治着,又如何能够安稳?
钱午没有说什么鼓舞士气的华,他的面色陡然一变,手中的白杆枪猛然向前一指,厉声喝道。
“杀!”
“杀!!”
两千名白杆兵皆是一同出声,发出了怒吼。
他们举起了长枪,扛起盾牌,追随着钱午向安汉城的方向席卷而去。
铁甲铮铮,刀枪如林,汹涌如潮!
……
初平四年193年,三月二十六日
巴郡,江州。
任宪端坐于江州城的府衙之中,听着台下传令兵的禀报。
当初黄巾军找到他想要合作的时候,他当时还有些错愕,甚至以为是一个得了失心疯的骗子,想要蒙骗于他。
毕竟当初益州黄巾军之所以覆灭,其实他的兄长任歧也参与在了其中。
益州黄巾军之所以起事的原因任宪也很清楚,益州地方征收的苛捐杂税,远胜于其他州郡。
益州天高皇帝远,道路艰难,地方的宗族势力根深蒂固,什么官吏、什么兵丁,还不都是他们益州世家豪强的爪牙。
税收,货物,自然是想要收取多少,便要收取多少。
那益州黄巾军似乎因为刘焉一直以来的围剿快要走投无路,想要做最后一搏,于是才派人一路辗转,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