轘辕关外,刀兵已休。
原本的碧绿的草地现在已是变成了鲜红的血色,身穿着红衣的汉军骑兵横七竖八的倒伏了一地。
一面面土黄色的旌旗在劲风之中鼓荡,黄巾军的步卒手持着利刃,警惕的观察着战场上的情况,渡步在血潭之中仔细的清扫着战场。
尸横遍野,血聚成潭。
倒伏在地的军卒多是汉军的骑兵,几乎没有多少黄巾军的骑军和步卒。
汉军的骑军并不多,粗略的统计不过只有两千余人。
那两千多名骑兵趁着大雾,一举杀入了守备颇为松懈的西凉营骑军的营垒。
广宗、下曲阳,一路走过,许安一直以来都是谋定而后动,力求万全。
这一次进攻轘辕关,虽然六关在手,按理来说关内绝对不可能出现敌军,但是许安还是十分谨慎,将西凉营和骁骑营留在关外接应,为的就是防止汉军可能隐藏着的汉军。
洛阳地区被董卓一把大火烧成了焦炭,烧成了丘虚,后来经过了孙坚移民,修缮,但是却并没有恢复多少的元气。
许安攻下了洛阳之后,立刻出兵八关,就是为了和汉军争抢时间。
黄巾军虽然有配重投石机这样的大杀器,但是关隘之地,就算没有了关墙的庇护,守军仍然占据非常大的优势,更何况很多地方配重投石机根本没有办法展开,没有办法发挥功效。
一旦孙坚带领汉军回援,那么便再想攻下洛阳外围的关隘,必然要付出极重的代价。
因此黄巾军对于洛阳地区的控制实际上无限趋向于零,这也是为什么汉军的骑军可以长驱直入的原因。
只可惜,许安是这么设想,贾诩也觉得安排没有问题,但是麾下的一众军将却是并不如此作想。
洛阳有八关,广成关独立于南,在伊阙、大谷以南。
实际上想要进入洛阳,必须经过,函谷,伊阙、大谷、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七关。
除轘辕外,其余六关皆在黄巾军的手中。
原本前几日,管亥是没有松懈,每日都巡视营垒,检查武备,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安迟迟没有调令。
只是将并州营调往了轘辕关内之外,再无一道军令传出轘辕关,管亥便开始慢慢的有些松懈了起来,这也让长驱直入,一路奔袭而来的汉军骑军找到了机会。
大雾消散,阳光重新照耀在轘辕关中。
“可惜了……”
皇甫嵩缓步行走在鲜血淋漓的关墙之上,叹息了一声。
“终究是没有成功的留下许安……”
火光映红了皇甫嵩的脸颊,也映红了一众汉军的眼眸。
轘辕关第十关重新被皇甫嵩夺回了手中。
第十关的关隘建立在两山之间,西侧有一条山道长约四十余米,仅能供十余人同行,当初黄巾军就是在这样狭隘的地形之下行军,一路挺进到关隘所在之处,攻破了轘辕关的第十关。
而在第十关西面的关墙之外,大量的石快将狭隘的山道几乎填满,山道两侧皆是燃着熊熊的大火。
火势虽然没有蔓延到山道之上,但是山道附近的温度却让驱虎吞狼人难以忍受。
轘辕关第十关的地势险峻,但是又十分独特。
关隘、城池之中多有藏兵之所,因此许安每攻占一处关隘便会仔细的检查关隘之中有无藏兵之所。
但是轘辕关第十关的藏兵之所并不是仅仅在关隘之中,还在那西侧两面的山坡之上,那些滚木和擂石便是藏兵洞之中的汉兵在黎明时分滚落而下,而那大火也是他们所放,大火虽然无法蔓延到关内造成多少的杀伤,却是可以让打击士气。
滚木擂石断绝援军,燃放大火消磨士气。
那从山上滚落而下的大量落石和滚木彻底截断了山道,断绝了黄巾军的援军。
第十关关隘之中本来就无法容纳多少的军兵,又没有了援兵,彻底成为了一支孤军。
但是饶是这样,在皇甫嵩的指挥之下,汉军死伤了整整近三千人才攻下了只有八百名黄巾军锐士驻防的第十关关隘。
汉军在后方的督战队所斩杀的逃兵起码都有上百人。
可惜的是,不仅许安已经不在第十关之中,第十关之中军职最高的黄巾军军将也不过只是一个军司马。
徐晃留在了第八关之中,而许安已经是连夜退出了轘辕关。
皇甫嵩凝望着远处的山道,山道两侧的大火正在渐渐熄灭。
轘辕关第十关外的两侧的山岭都是石山,树木并不多,烧上了一阵,却难以蔓延。
“可惜了……”
皇甫嵩闭上了眼睛,倚靠在关楼的墙壁之上。
最好的情况,许安留在轘辕关的第十关中,被汉军围杀。
许安的威望现在早已经比昔日的张角还要恐怖,皇甫嵩很清楚许安的重要性。
在许安的带领之下,太平道如今声势如日中天,跨洲连郡,鼎盛无比,猛将如云,精兵如雨,似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但是太平道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除了许安之外,再无第二个人可以领导太平道。
阎忠的声望是除了许安之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