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激射而去。
“嘭!”“笃!”“笃!”
六杆矛枪瞬息已至。
一支矛枪没有命中目标,斜斜的插入了山坡之上。
但是除此之外,五杆矛枪全都命中了目标。
关墙之上也因此陡然爆发了一阵欢呼声。
不过那欢呼声转瞬之间便消弭一空,因为那五杆矛枪并没有多少的建功。
五杆矛枪确实都命中了黄巾军盾车,但是黄巾军的盾车这一次还加上了厚厚的柳絮作为缓冲。
那些柳絮被黄巾军缝入了布中,成为了一个大型的被子,罩在了盾车的大盾之上,盾外还裹着牛羊皮制作而成的厚皮革。
柳絮在风中分散,矛枪并没有给黄巾军带来多少的伤害。
被矛枪射中的黄巾军盾车仍旧在前行。
随着床弩的激发,关墙之上最后仅存的一架投石机也在这时发出了最后的嘶鸣。
“嘭!”
巨大的石弹划破了暗沉的天空,在一众黄巾军的视野迅速的放大。
“稳住军阵!”
统领军阵的黄巾军军侯看着那呼啸而来的巨石,他的第一反应并非是躲避,而是高声喝令,告诉自己的军卒应该去做什么。
“大贤良师就在身后看着我们,我们绝不能后退!”
没有人后退,没有人离开军阵,没有人恐惧的大吼大叫,一众黄巾军的武卒皆是沉默的尽可能的将身体躲于盾车之后。
“嘭!”
巨大的响声敲击在众人的耳膜之上。
关墙之上那投石车抛射而出的巨石砸在了草地之上,分散的泥土砸向众人,让周遭一众黄巾军的武卒的身上都沾上了泥点。
那块巨大的石弹,就这样深深的陷入了泥土之中。
关墙之上的攻击并没有结束,黄巾军的盾车越是接近更多攻击便接踵而至。
关墙之上,汉军的弓弩手已经开始射击,密集的箭雨向着正在缓缓前行的黄巾军武卒军阵急射而去。
“咻————”
黄巾军武卒军阵之中陡然响起了一声哨音,大量身穿着镶铁甲、革甲的精壮弓手快速的离开了盾车的遮蔽。
“咻——”“咻——”“咻——”
这一次的响声不再是黄巾军的哨音,而是鸣镝的声音。
汉军的箭雨并没有对黄巾军的武卒造成太大的伤亡,高大的盾车还有众人手中的曲辕盾很好的保护了他们的性命。
但是黄巾军反击的箭雨却是收到了奇效,关墙之上密集的箭雨瞬间便稀疏了不少。
凄厉的惨嚎声自关墙之上传来,那些建功的弓手并没有停止射击,他们躲避在已经停止不动的盾车之后,不时跃出掩体向着关墙之上射击。
他们的每一次的拉弓,几乎都能带起一道惨嚎,精准的可怕。
这些穿着镶铁甲的弓手其实并非是黄巾军武卒、锐士两营的弓弩手,而是并州营的骑军,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南匈奴部之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射手。
这几次的攻关,汉军的弓弩手给黄巾军的步卒带来的大量的伤亡。
黄巾军的武卒虽然广泛装备着弩机,但是他们基本没有接受过什么精准度的训练,弩机在他们的手中只用于齐射,他们只要学会上弦,再听令,向着同一个方向射击便可。
为了压制关墙之上利用垛口进行射击的汉军弓弩手,许安抽调了并州营的骑军下马进入关内,作为步弓手掩护步卒攻城。
透过千里镜,许安看到了并州营的弓手压制住了关墙之上的汉军,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千里镜,镜头的场景也因此颤抖了起来。
趁着汉军的弓弩手被压制,黄巾军进攻哨音也在此时响起,带着倒钩的云梯狠狠的镶入了夯土的关墙之中。
关墙之上的汉军也在此时立刻做出了反击,巨大的滚木被一抛而下。
两名刚刚搭建好云梯的黄巾军武卒来不及躲避,被那巨大的滚木狠狠的砸中了身躯,鲜血从他们的口鼻之中流出,当场毙命。
这恐怖而又血腥的场景并没有激起一众黄巾军武卒的恐惧,相反却成为点燃黄巾军战意和怒火的导火索。
“同道们,跟我上!!”
一名黄巾军的符祝跃出了军阵,他没有犹豫半分,顺着云梯便向上攀爬而去。
充当前锋的两百黄巾军锐士没有耽误任何的时间,他们口衔利剑,手脚并用跟随着那黄巾军符祝攀上了云梯,向着关墙发起了进攻。
他们需要在关墙之上占据一席之地,打开一个缺口,给关墙之下马上就要登城的黄巾军武卒一个容身之地。
更多的云梯搭上了轘辕关的关墙之上,喊杀声骤起,兵刃相击,发出金戈之声。
许安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关墙之上的他的军兵正在浴血奋战。
没有任何的计谋,没有任何的技巧,只有刀对刀,剑对剑,枪对枪的近身肉搏。
黄巾军的兵力优势被狭隘的地形限制,根本没有办法展开。
汉军依托着有利的地形层层防守,就算黄巾军的军兵无论是从士气,还是从作战经验,还是体能等多方面都要碾压他们。
野战之中,或许击溃那些汉军只需要一次冲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