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较近的许安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许安的耳朵里全是嗡嗡的人声。
“咻————”
但听一声锐响,广场之上人声顿消,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向着戏台之上看去,没有人再有多余的言语。
“还是军哨好使。”
戏台上,那符祝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收起了军哨,用铁制的喇叭大声喊道。
“各位父老乡亲都先坐下,都先坐下,要是都站着,后面的人就看不到了……”
那符祝大声的喊着,这时他的声音终于是被广场上的人听见了。
一众维持着治安的军卒和鹰狼卫的缇骑也纷纷行动了起来,广场上噪杂的人声再度响起,不过众人都缓缓的坐了下来。
“铛——铛——铛——”
锣声响起,再度平息了人声,那符祝喘了几口气,再度举起了手中的喇叭大声的喊道。
“戏剧稍后片刻便立即上演,虽然昨日已经说了一些规矩,但是今日还有新人来看,所以我再说一些规矩……”
“规矩就那么几条,各位父老乡亲,各位同道务必记住啊,若是不小心违反了规矩,那么只能先将违反规矩的人请出去了啊,到时候可别说我不讲情面啊……”
那符祝话音未落,底下又开始起了噪杂的人声。
符祝有些无奈,他拿起了军哨,狠狠的一吹。
“咻————”
又闻一声锐响,挂在戏台两侧的慕布轰然落下,将整个戏台者遮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的场景。
广场之上本来渐起的人声在这一刻骤然化于寂静,再无一人多言,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阎忠和贾诩对视一眼,而后将目光投向了许安。
而就在这时,一道悦耳婉转的女声却突然从幕布的后方飘扬而来。
“看人间,往事几千载,
穷苦的人儿受剥削遭迫害。”
贾诩眼神微动,挺直了脊背,目光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就在这时,幕布缓缓向着上方和两侧升去,露出了六名身穿着短褐,肩扛着农具的农户。
贾诩神色微讶,那些公子王孙家的乐舞百戏,选用的乐人,舞优皆是相貌英俊,清丽之人。
就算是角抵戏等百戏,也是选的一些魁梧不凡的男丁来演出。
这戏剧的演出却是一群农户装扮的男子,既不英俊也不魁梧,一时间让贾诩有些意外。
而且这歌词……
阎忠轻摇折扇看着台上的表演,也是有些疑惑,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戏剧”。
激昂的乐声响起,戏台上的六名农户使用着农具,齐声唱道。
“看人间,
哪一块土地不是我们开。
哪一片山林不是我们栽,
哪一间房屋不是我们盖。”
他们的声音洪亮而浑厚,嘹亮的歌声缓缓向着四周传去。
这样的歌曲,贾诩倒是从未有听闻过。
“原来还有这样的办法……”
就在贾诩思索之时,六名穿着布衣的清丽少女也在此时从台后快步走出来……
婉转的乐声响起,戏台之上,人来人往,乐声不停。
台下的人如痴如醉,皆是屏气凝神,看着戏台上的人生百态。
故事很简单,讲述的并州上党郡的一个故事。
在靠近太行山的一处聚落中,有一名贫苦的农户,名为秦劳,他的妻子还有家中的父母都死在了饥荒之年,膝下只有一女名为喜儿,相依度日。
邻居王家与秦劳乃是好友,常常和其子王春常向秦家父女多方照顾,两家融洽和睦。
喜儿和王春相处日久,情投意合,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而豪强吴良却在收租之时,看到了年轻貌美的喜儿,遂设计逼迫,以重租厚利强迫秦劳于年内归还欠债。
除夕夜晚,秦劳最后终因无力偿还重利,被吴良威逼在喜儿的卖身契上画押。
秦劳痛不欲生,自缢而死,但是一切的噩梦并没有结束。
现在的戏台上正演到,吴良带着手下的家奴准备强行将喜儿带走,王春想要阻拦,却被家奴乱棍打翻在地。
就在这时,台下却突然响起了噪杂的人声,一块不明物体向着戏台之上飞转而去。
许安和阎忠、贾诩三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微微一怔,旋即向着台下看去。
戏台之上的演员也明显被吓了一跳,那名扮演吴良的演员更是转瞬之间已经跑进了后台。
“咻————”
“咻————”
此起彼伏的锐响声不断响起,手持着木棒的鹰狼卫缇骑和军卒迅速的找到了肇事者。
两名缇骑一左一右,驾着肇事者便走出了人群之中。
就算此前已经说了只是表演,但是有些时候底下的群众却以为是真事,在一些时候比较冲动。
“听说第一天的时候场面差点失控了,戏台被涌上来的民众都拆了一小半,那个演吴良的演员,眼睛都被打肿了。”
许安看到戏台上那演吴良的演员狼狈逃窜的模样,突然想到了之前鹰狼卫的送来的文书,当下笑着和阎忠、贾诩两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