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上面。
仅仅是占据了并州一地,还没有占据天下,黄巾军的内部已经出现了一些短视的人,他们中饱私囊,他们私收贿赂,他们以权谋私。
他们踩着牺牲者的鲜血,肆无忌惮的纸醉金迷。
许安握紧了腰间的雁翎刀,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意相信狼卫送来的那些密报。
其中最为甚者,甚至有人勾结世家,出卖黄巾军的驻防信息。
诵经声还在继续,十六万亡魂被不甘困于下曲阳,冀州大地有上百万被苛捐杂税压倒的小民沉沦在黄泉之外。
许安重新跨上战马,对着身旁的魏律点了点头。
魏律恭敬的低下了头颅,随后策马扬鞭就此扬长而去。
急促的马蹄声出现在许安的耳畔,一众鹰狼卫的缇骑已经远去。
魏律的胸口处,放着许安亲手签发的驾贴。
他这一次前往并州,将会再度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魏律捂着胸口的驾贴,凌厉的杀意从他的眼眸之中散发而出。
河内郡他失败了一次,那一次刺客袭杀了很多黄巾军的军将,袭杀了很多太平道的官吏,甚至还袭杀了许安。
这一次他必然能完成任务,这一次鹰狼卫必定会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绞灭那些胆敢犯上作乱,胆敢在他们的前进路上阻挡他们的叛贼。
许安收回了放在魏律的身上的目光,他这一路上受到的挫折数不胜数,那些叛乱者,短视者的出现,并不会影响他的心绪。
因为除了那些短视者以外,更多的人跟随在他的身后,选择追随他的脚步。
“嗤————”
座下的战马不安的打了一个响鼻,也让许安发散的思绪重新收回了起来,目光也不再游离。
而就在这时他也发现了官道旁侧正在行走的华佗和张季一行人。
张季看到许安先是面上一喜,随后高高的举起手,向着许安打着招呼,一众鹰狼卫缇骑则是向着许安振臂高呼。
“倒是好久没有见到张季了。”
阎忠笑了一笑,他当初刚刚加入太平道的时候,张季就一直跟在许安的身后,比起许安的亲卫队长徐大都跟的还要紧。
当初刚见时,张季还不过只是一个半大小子,后面张季的个头长得越来越快,到如今已经是比他还要高了。
许安和张季某种意义上来,算得上的兄弟之间的关系,而且张季也十分聪颖,经常趁着机会向着府衙之中一众军将讨教学习。
龚都、刘辟、徐晃、吕布很多人都曾经指点过张季的武艺。
而阎忠也算的上是张季的老师,而且相对于龚都等人,张季还是对阎忠行过了拜师礼的土地。
办公的闲暇之余的时候,张季一直在阎忠的身旁学习经义。
所以对于张季,阎忠还是很有好感。
天资聪颖,却不骄傲自满,才思敏捷,却能沉心静气。
“是啊。”许安看着不远处的不断挥手的张季也是笑了起来,“好久不见了。”
许安和阎忠两人牵引着着战马,迎上了前去。
“华先生,近来可好。”
许安和阎忠两人一起下马,走了上去,先和华佗打了一声招呼。
“大贤良师客气了,托大贤良师派遣护卫,沿路倒是没有和之前一般遇到什么危险,就是夜里也不担心什么野兽惊扰了。”
华佗笑着拱了拱手,他并没有什么矫情的习惯,也并没有觉得许安派遣来的护卫让人心烦。
曾经华佗行医的时候,也曾经诊治过高官,他们也曾派遣军兵护送,只是那些军兵给华佗的感觉全无精气神。
而鹰狼卫的缇骑倒是给华佗带来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这些缇骑的身上有一股朝气,一种那些军兵都没有的朝气。
这种朝气并非是什么实质的东西,而是精气神,给人的感觉。
普通的行伍,官场,官大一级压死人,下级如同上级之奴仆,但是在这里华佗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
张季是旗官,其余的人只是普通的缇骑,他们对于张季的军令虽然也是坚决的执行,不打折扣。
但是可以很明显就看出,张季并没有将他们当作奴仆,当作是低人一等。
而他们和其他的队伍相遇之时,会互相称呼为同道。
志同道合者,谓同道。
许安和华佗又交谈了几句,这才将目光移动到张季的身上。
而张季此时看到许安和华佗停止了交谈,这才上前一步,走出了队列。
“张季,拜见大贤良师,拜见阎军师。”
许安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上下审视了一样张季,笑道:“许久不见,不仅人变的英武了,怎么还变得这么生疏了?”
“大哥。”张季笑了一声,这才走上前去,和许安拥抱了一下,“真是好久不见了。”
张季松开许安,阎忠就在旁侧带着笑容看着他。
“学生张季,拜见老师。”
这一次张季则是郑重的行了一礼。
“起来吧,希望你这些时日,学业没有落下,当初你去鹰狼卫,我给你布置的课业我还是考校的。”
阎忠伸出手,用折扇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