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卫缇骑作为耳目,确实能止于一时,但却不能阻隔一世。”
“所以在下认为,明公只需要遵循自俸要薄,养贤要厚这两句话,便可长久无忧,而且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弹。”
“自俸要薄,养贤要厚?”
许安面露思索之色,仔细的念叨着阎忠所说的话。
“不错。”
阎忠振了振大袖,郑重的言道。
“自俸要薄的意思就是说,明公的衣食住行的标准可以放低些,饮食粗淡一些,让军中、道中的人学习。”
“养贤要厚的意思便是,对于贤才,对于人才,对于那些真正在做事,付出了辛劳之人,要给于较为优厚的待遇。”
许安的面色渐渐的认真了起来。
阎忠顿了顿,看到许安认真听取的神情,心中感到一丝欣慰。
每次自己向许安提出意见,许安不管之前在干什么都会非常认真的倾听,
阎忠笑了笑,继续言道。
“正如明公此前曾言,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而不得。”
“明公所言黄天之世,使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天有阴晴,地有肥瘠,人亦有富贫之分,有懒惰之人,有勤劳之人,有聪颖之人,有愚笨之人,此乃天地之间的定律,非我等人力所能改之。”
“在下以为,并非是说明公使得天下人的待遇都一样,那么天下便会大治,天下大治、国家安定,不在于平均,而是在与公平二字。”
“公平者,即为公正而不偏袒,天公平而无私,故美恶莫不覆;地公平而无私,故小大莫不载。”
“是以,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而不得,才是治国之道理,明公现今的处理方式,却是违背了昔日自己的言语。”
阎忠双手作揖,庄重的向许安行了一礼。
“所以这边是在下所说,为什么明公此举不甚妥当的原因。”
“自俸要薄,养贤要厚,只有做到了公平二字,这样才不会使得追随着明公的人而寒心啊。”
许安站起身来,离开自己坐的的席位,走到了阎忠的案桌之前。
阎忠如今的一番话,却是点醒了许安。
许安一直想着,不能让黄巾军变成了后世的太平天国那样,从内部瓦解掉。
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却是让他忽略了公平二字。
许安重新坐下,对阎忠恭敬的行了一礼,诚恳的言道。
“若是没有军师点醒,我定下的规定却是险些酿成大祸,要是使得众人离心离德,大业未果,纵然我万死亦难辞其咎。”
许安这番话确实是真心实意,汉军对于太平道的信徒的容忍度非常之低。
无论是朱儁还是皇甫嵩,还是其余各部的汉军,都没有轻饶过任何归降的黄巾军。
许安知道历史,再历史上,汉军与黄巾军在广宗的大战,没有许安参与,最后的结果便是张梁战死,3万人被杀,5万余人赴河而亡,无人突围。
皇甫嵩入广宗,悉虏黄巾军家属,焚烧大批辎重,将张角“剖棺戳尸,传首京师”。
下曲阳之战,汉军斩杀、生俘者10万余人。皇甫嵩收集黄巾军死去军卒的尸首,筑“京观”于城南,以显示其战功。
许安现在统领的黄巾军,虽说看起来正值如日中天,但实际上,稍有不慎,却是万劫不复。
若是黄巾军败,或者从内部瓦解,那么并州的太平道信徒的境遇和下场,绝对极为的悲惨,而一直跟随在许安麾下的黄巾军军卒,只怕是无人可以幸免于难。
“明公从善如流,宜哉。”
阎忠连忙扶起许安,他每次的谏言,许安都会认真的听取,就算不采纳,也会说出让人信服的理由。
“现今并无大事发生,明公及时纠正,止于胎腹,无须担忧。”
“我这就是修改政令,军师先行吃饭。”
许安站起了身来,重新坐回了案桌后,将饭食推到了一旁,拿起了毛笔,在黄天纸上书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