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四年,十二月。
洛阳皇宫的大殿上,刘宏面若寒霜的坐在上位。
“好,好,好!”
听完了禀报,刘宏不由得怒极反笑。
“朕闻朝廷诸公皆是贤明无比,垂拱而天下可治。”
“幽州叛乱,长沙叛乱,凉并两州叛乱未灭,关键之时,为何两地又起叛乱?!”
刘宏怒视着一众朝臣,强压着怒火,沉声道。
“那张举,好大的狗胆!不过区区一太守,也敢妄称‘天子’!”
大殿中,一众朝臣皆是缄口不言。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刘宏从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皇帝,两次党锢之祸历历在目。
而且近些时日,刘宏又重新启用了曾经那恶名昭著的“绣衣使者”。
刘宏任用上军校尉骞硕主管绣衣使者。
就在这短短的数月,已经有十数人被绣衣使者擒拿,锁拿入了监牢之中。
那些绣衣使者,直接听命于皇帝,直接对皇帝负责。
冷若冰霜,不讲丝毫的情面。
不仅有原来绣衣使者的职责,更是多了很多权力。
督察官员、亲贵奢侈、逾制、不法的事。
绣衣使者的人选,多是骞硕,或者是刘宏亲自指定。
绣衣使者,大肆招募游侠,能人异士。
他们神出鬼没,几乎无处不在,甚至于官员在家中的谈话都无法瞒过绣衣使者的耳目。
这也让朝野中人想起了如今占据并州黄巾军中,那凶名赫赫的鹰狼卫。
一时间洛阳城中的官员,皆是人人自危。
甚至就算在自家的宅院中,亦是不敢肆意妄为。
“此事,到底当如何!”
刘宏满含怒气的质问声,传到了大殿中群臣的耳中。
因为张纯、张举的大叛乱,刚刚上任数个多月的太尉崔烈成了替罪羊,已经被刘宏罢免。
而那绣衣使者更是被派往了幽州,要缉捕那些战败的将领。
卢植思索了一会,站起身来。
刘宏见到卢植起身,怒气微消。
卢植拱手恭敬的说道。
“长沙区星叛乱,聚众万人,内陆郡兵多不堪战,郡守无能,所以不能抵挡。”
“臣以为,只需要遣猛将一员,即可平定。”щênχυêóм
“别部司马孙坚孙文台,在军中素有勇名,有‘猛虎’之称,且其是寿春人氏在南方亦有维新,臣举其主管平叛事宜。”
刘宏皱着眉头,听着卢植的言语。
孙坚此人,他多有耳闻,第一次听闻好像是在黄巾之乱平定后,皇甫嵩的请功文书中。
就是因为此功,才使得孙坚从佐军司马升为别部司马。
第二次听闻,便是在那葵城之战。
想起葵城之战,刘宏面色微微有些变化。
那一战,使得他再度想起了波才带领着黄巾军攻入司隶的感觉。
那种性命堪忧的感觉。
不过葵城之战虽败,但孙坚确实是个何时的人选,而且其在南方的威信颇高。
如果派遣孙坚前去平叛,便可以剩下一大部分征兵、募兵、调兵的费用,只需要封一个职位给孙坚,让其就地招兵。
“太尉以为如何?”
刘宏转头看向坐于一旁的太尉曹嵩,征询道。
崔烈罢职,而太尉一职,却是被曹嵩花费了一亿钱的天价买下。
对于给自己送来了巨额财产的曹嵩,刘宏的言语还是比较和气。
曹嵩身为太尉,军事调动,乃至包括,各地郡卒,军饷,物资之类的事情按理来说当由他来处置。
不过刘宏强势,他刚刚买来太尉之职,自然也从来不反驳刘宏的话语。
曹嵩先行了一礼,然后才站起身来,缓缓言道。
“臣以为,孙文台勇略过人,长沙平叛一事由其负责,应该无忧。”
孙坚的事迹,曹嵩自然也曾听闻。
虽说其在葵城战败,但是此前的战功,却是实打实的。
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人选,而且刘宏也颇为偏向孙坚,他便顺着刘宏的话接了下去。
刘宏自然是颇为满意。
于是直接定下了平叛了人选。
“就让孙文台,带本部兵马南下平叛。”
“长沙太守无所作为,任由叛贼横行,罢免其职,就由孙文台接替。”
对于刘宏的任命,众臣皆是没有反对,尽皆应诺。
“至于张举、张纯……”
谈起张举、张纯,刘宏的面色一下子便又阴沉了下去。
张举、张纯移书州郡,声言张举将代汉为帝,并要求他退位,让公卿奉迎张举。
却是触碰到了刘宏的底线。
并州黄巾之乱,许安麾下十数万黄巾军,攻入并州,打杀豪强。
他只是感觉受到了一定的威胁,但这威胁也随着护卫的军兵增多,而消散。
凉州叛乱,韩遂纠集羌人十数万骑兵,攻略郡县,勾结豪强,侵逼三辅。
平叛大军战败,声势浩大的叛乱,让刘宏感到了压力,因此将汉军的主力调往了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