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双眉紧蹙,他平日查看鹰狼卫呈上来的信息,都是一个固定的时间。
鹰狼卫只有事情紧急之事,才会在其余的时间向他禀报。
许安定了定心神,展开了帛书,随着帛书上文字映入眼中,许安的脸色也发生了变化,眼眸中出现了一丝怒色。
大厅中的气氛也随着拿鹰卫的百户走入,而慢慢的冷了下来。
阎忠眼见许安面有愠色,于是问道:“明公,这是?”
“太行山的消息。”
许安将帛书放在了身前的案桌之上,冷声说道。
“五月二日十日,张白骑会和平汉、大计、刘石三人于营寨之中,假意商议袭扰并州一事,却在帐外埋伏刀斧手,斩杀平汉和大计两人,刘石事先警觉,杀出了重围,翻入了陡崖之下侥幸逃生,现在张白骑已经吞并了平汉、大计、刘石三人的部曲。”
“刘石重伤,被亲卫护送着一路往南逃,只有数十人跟着他一起逃到了南方。”
此前张白骑对许安的将令阳奉阴违之时,许安便已经起了杀心。
当初许安本来准备等稳定了河东郡,再来收拾张白骑,却不想被汉军的侵攻,还有匈奴人的行动打乱了计划。
本来许安的计划,是双管齐下,先派遣使者,输送之前说好的钱粮给张白骑,等到张白骑前来接收钱粮时,埋下刀斧手,斩杀张白骑。
同时派一名将领,统领平汉、大计、刘石三人部曲。
平汉、大计、刘石三人因为黄巾军的威势,早就已是真心臣服,对许安的将令更是不敢怠慢。
三人合计兵力有上万人,如果张白骑被斩杀,便可以快速的接收张白骑的部曲,若是张白骑没有中计,则改为强攻。
毕竟张白骑麾下虽有五六千之众,但其中多是骑兵,不太擅长山地作战,击破张白骑,不过是轻易而举。
只是许安万万没有想到,出现了这样的变故,现在黄巾军正值如日中天之际,许安也没有露出一丝要杀张白骑的意思,只是因为匈奴还有汉军慢了一些时日,派遣使者运送钱粮给张白骑。щèńχūè⒈Θм
现今使者带着钱粮还在路上,张白骑却已是撕破了脸皮,吞并了平汉、大计两人的部曲。
“之前张白骑就暗中已经统合太行山北部的群匪,现在整个太行山北部群匪,或胁从,或屈服,都尊从张白骑为首,现在张白骑正带兵到处劫掠郡县,声势浩大,现在号称有十万之众。”
大厅中的气氛此时也是因为许安的一席话,彻底的冷了下来。
阎忠环视了一眼厅内,发现气氛不对,于是出言说道。
“太行山北部山区,环境比中南部恶劣数倍,平汉、大计、刘石部曲,加起来不过一万一千余人,张白骑劫掠郡县,裹挟乡民,不过也才六千余人,再加上小股的流匪,人数不过两万人上下,号称十万,实则却是夸大了数倍。”
阎忠轻轻的敲了敲身前的案桌,继续道。
“明公不必太过忧心,中部太行自有天险,张白骑鲸吞各部,各处流匪不过是虚而委蛇罢了,并非真心臣服。”
“我太平道此时正是如日中天之际,张白骑不过是一介蟊贼,选在此时叛乱,更是可笑。”
阎忠合起了手中绢扇,站起身来向着许安郑重的作了一辑道。
“如今各地广建道堂培养了不少的识文断字的符祝,此前凉州叛乱,在下也写信给好友,如今也是有数人已经入幕为官,政务之事,有在下好友、还有符祝和各地的文吏协同处置,暂时无忧。”
“太原郡初定,匈奴人威胁未除,明公还需要坐镇晋阳,稳定河东、太原、雁门、西河四郡局势,不可擅动。”
许安神色一动,听出了阎忠的言外之意,问道:“军师的意思,是要亲往北部太行?”
阎忠笑道:“在下只需精兵两千,鹰卫协助,不出旬月定为明公取下张白骑首级。”
“昔日明公在葵城之战前,曾言今年张纯会在幽州勾结乌桓发起叛乱,侵略幽冀两州。”
“太行山北部毗邻幽冀两州,在下此行前去太行,一则是为了明公重新取回北部太行,二则是看是否能和张纯接触结盟。”
“明公曾言张纯、张举叛乱声势浩大,汉军不能抵挡,若是结盟必然是一大助力,如今天下虽已现乱象,但汉室余威尚存,当连结各方与汉室敌对之势力与之相抗,消耗其精力。”
许安没有直接答应阎忠,皱眉陷入思索之中。
历史上的张纯、张举叛乱就在中平四年(187年)的八月之时,不过现在的历史已经是被许安搅动的面目全非了,却不知道此次的叛乱是会提前,还是往后。
此时已经五月底,阎忠赶至北部太行要到六月的上旬。
“就依军师所言。”
许安思索良久,事情确实如阎忠所言。
北部太行对于黄巾军来说确实是关键之处,除了阎忠,许安虽然很需要阎忠为其处理政事,但他麾下除了阎忠以外,也没有更好的替代人选了。
吕布等人归附后,许安麾下现在不缺战将,张燕、徐晃、何曼、于毒四人也是能独挡一面,只是仍然缺少谋士,只有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