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没有郭盛想的那么简单,鹰狼卫的缇骑还未出长子城时,各地的黄巾军驻军就已经收到了许安的将令。
上党郡内的十三座城池也早已经进入戒严的状态,所以郭盛的计划终究是要落空了。
新年初始的第一天,屯留城的街道上却并无半个行人。
屯留王家宅院门外,此时被围得水泄不通。
四十余名黄巾军的弓手,还有上百名黄巾军的军卒,排布着军阵站在王家宅院的门前。
一名黑衣上绣着狼纹的鹰狼卫百户,站在军阵之前,他的身旁还站着四名鹰狼卫的缇骑。
王家宅院内,一众家兵环卫着屯留王氏的家主王约,王约握持着长刀,满脸的怒色。м.ωёňχǔё1②.coм
“奉大贤良师令,擒拿屯留王氏家主王约,抗拒执法者,就地格杀!”
宅院外传来了鹰狼卫百户的喊话声,又让王约的心更凉了一些。
“府中其余众人的是非功过,我鹰狼卫皆有定数,罪不至死者众多,不要枉送了性命。”
王约脸色一变,看向周围的家兵,果然有些家兵的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色,纷纷看向王约。
王约见状厉声喝道:“屯留李氏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有多少活命,你们难道不知道?”
“黄巾贼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你们的,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宅院外鹰狼卫的百户缓缓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刀,喝令道:“撞门!”
“咻”
哨音响起,十余名黄巾军力士已经抬起撞木冲向了王氏宅院的大门。
……
上党郡的一处乡间。
三名满脸横肉的男子挎着腰刀从街道上旁若无人走过,街道上的百姓看见他们都好似见了瘟神一般,纷纷躲避到了一旁。
“哼。”其中一名脸上带有刀疤的汉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右侧好像有风声乍响。
猛然回头,只见一只陶罐正向他疾速飞来,在他的眼中越来越大。
“好胆!”
刀疤汉子怒喝一声,腰间利刃陡然被其拔出,那瓦罐被腰刀挡住,在空中裂开成无数的碎片,纷纷扬扬的掉落在地。
三人皆是一齐看向右侧,只见街道的旁侧,一名身穿奇异黑衣的男子,正握着冷森森的环首刀站在一处房屋前盯视着他们,脸上还带着冷笑。
刀疤汉子心中有些凛然,那人带给他的观感和常人截然不同,那冰冷的目光让他只感觉如芒在背一般,他感到了危险。
少年时,他曾在山涧看到一只猛虎,他现在的感觉就如同当时那猛虎给他带来的感觉一般。
刀疤汉子往后退了半步,沉声向着身旁的两人说道:“有些不对……”
“大哥,你看……”
站在刀疤汉子身旁的一人,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的喊道。
刀疤汉子回头看去,他发现不知道何时,身后已经站上了三名同样穿着黑衣,手持环首刀的男子。
而且在街道的两侧,还出现了数名头裹着黄巾的军卒。
“黄巾军!”
刀疤汉子,握紧了手中的腰刀。
……
深夜,长子城大部分的地方都已被黑暗所覆盖,但府衙内却是灯火通明。
刘辟带着鹰狼卫的文书走入长子城。
在中平四年的新年第一天内。
上党郡内各乡间、聚落、市井,鹰狼卫的缇骑一共缉拿了二百一十人。
屯留王氏,谷远韩氏……上党郡五家,共计被鹰狼卫缇骑缉拿了七百四十二人,驾贴上有名有姓者更是无一人走脱。
新年的第二天,上党郡郡内的百姓都被前一天黄巾军雷厉风行的行动给吓了一跳,直到现在还没有什么人敢走出家门,生怕波及到他们。
驻扎在城外的黄巾军守军也开赴进了城中和乡间,更是上党郡中百姓心中惊恐。
……
中平四年的第一天,郭盛完全是在惊恐之中度过的。
屯留城中喊杀声大作,郭盛就坐在阁楼上,就定定的看着门外,他没有想过反抗,因为他知道反抗是毫无作用的。
但那些穿着黑衣的鹰狼卫缇骑和黄巾军的军卒,每次路过郭家的门外时,都让郭盛一阵提心吊胆,但所幸他们一次也没有停下脚步。
郭盛在阁楼上度过一整夜,他甚至不敢闭眼入睡,他心中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在凌晨之时,他已经收到了王氏宅院被黄巾军军卒攻破的消息。
也在门前看到了被绳索捆绑着,被黄巾军的军卒押送着前往城南的一众王家族人。
郭盛看到了昔日王氏的家主王约,垂头丧气的走在最前方,郭盛从他的身上再也瞧不出半点的神气。
等到押送王氏族人的军兵全部尽数都从郭家门前走过之后,郭盛这才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郭盛想要站起身来,但他的腿已经都麻了,而且他身上的衣衫都已经冷汗所侵透,此时放松下来,才感到了一阵冰冷。
“主公,小心。”
身旁的仆人慢慢的扶起了郭盛,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