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不利的消息传到了王恩的耳旁,但大厦将崩,他却是无力回天。
城中的汉军慢慢都察觉到了不对,城中指挥的“朱儁”比以往要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越来越多的黄巾军登上城墙,越来越多的黄巾军军士涌入城门。
四面八方尽是黄巾军的喊杀声,四面八方尽皆是黄巾军那恐怖尖鸣声。
汉军终于崩溃了,连番的战败,接连的打击让葵城中守卫的汉军士气终于跌落至了谷底。
葵城的城门被黄巾军的锐士攻破。
朱儁的首级被再度拿了出来,这一次城门后的汉军看的清清楚楚。
朱儁的死讯如狂风一般在葵城中传播开来,葵城的汉军开始土崩瓦解。
那位奉命守卫的汉军军候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一柄锋利长戟贯穿了他的胸膛。
而他的身前则倒着一名穿着革甲的黄巾军锐士,那黄巾军锐士圆睁着眼,他的脖颈处有一道血痕,鲜血正从其中缓缓淌出。
这两名在战场生死搏杀的仇敌,此刻却相互跪靠在了一起……
无数黄巾军的军士从他们的身旁越过,没有丝毫的停留。
“万胜!!!”
拥挤在城墙马道上,正准备支援城上的汉军军士们,也听到了来自南城门黄巾军的怒吼。
“南城门被黄巾军锐士所破,军候赵仲战死。”
一名浑身染血的传令兵,跌跌撞撞的跑上了城楼。
听到传令兵禀报的王恩浑身一颤,他此刻的眼前尽是摇动的黄色旌旗,尽是那尖锐的,一声接着一声的鸣叫。
王恩失魂落魄的摘下了顶盔,其实他早就失去了勇气,他早就知道了葵城防守战的结局,这一切从昨晚夜袭的失败就已经注定了。
“北城的军士把城门打开了,他们跑了……”
又是一名传令兵,还没有登上城楼,王恩就听到了他惶恐声音。
王恩回头看向那名传令兵,露出苦笑。
那传令兵看到王恩的脸庞,愣在了原地,他认出了穿着朱儁赤炼铠的王恩。
王恩面如死灰的坐倒在地,垂头丧气的说道:“都各自逃命去吧……”
凌乱的脚步声在城楼附近响起,城中的喊杀声也越演越烈,城墙上无数黄巾军正向此处进军。
城楼上,只剩下王恩从家中带来的两名家兵,他挥了挥手,对着自己的家兵说道:“你们也走吧……”
“黄泉路上若是主公一人,未免孤单了一些。”
两名家兵都半跪在地上,没有行动。
“我兄弟二人世受王家恩惠,生死关头如何能离主公而去。”
“好……”
王恩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喊杀声越来越近,甚至已经到了城楼的底部,他知道黄巾军已经马少救要冲上来。
“好,好,好……”
王恩口中念着“好”字,缓缓的推开城楼上的木门,两名家兵好奇的看去,只见里面堆满了木材,油脂之类的燃火物。
……
何曼带着黄巾军的锐士一路向前,终于冲至了“朱儁”所在的城楼之下。
就在何曼踏上阶梯的时候,才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城楼上的温度好像比其他地方要高上很多,何曼的耳旁也传来了细微的噼啪声。
“随我来!”
何曼脸色一变,快步登上了城楼,只一脚便踢开了城门虚掩着的大门。
只见城楼里已是燃起了大火,那火光之中三道黑色人影若隐若现,笑声从其中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
“此处危险,还请将军下楼!”
眼见大火越燃越大,何曼身旁的亲卫连忙劝阻着何曼走下城楼。
城楼前,朱儁火红的大纛旗也已经倒下,成为了何曼此战的战利品之一。
在南城门的汉军崩溃两刻钟后,黄巾军终于控制整个南面的城墙。
大量的黄巾军军士被许安派遣入城,去清剿汉军。
朱儁早就战死的消息传播速度,远远快于黄巾军的推进的速度,大量的汉军在没有接战的情况下陷入了崩溃。
汉军的溃兵向着没有黄巾军进攻的北城逃窜而去,他们拥挤的通过北城的城门甬道,逃向了葵城外的旷野。
葵城的汉军丢盔弃甲,兵戈衣甲,所有沉重的东西,都被他们丢弃在道路上。
这些曾经无比珍贵的兵甲,如今却被当成了累赘,被随意的丢弃在地。
整个葵城的汉军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失去了指挥的他们,在城中黄巾军的眼中,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弱小。
葵城的汉军已经彻底丧失了继续和黄巾军作战的勇气。
但这些汉军不知道是,逃出北城后等待他们的却也不是什么生路,在旷野上等待他们是五百名如狼似虎的黄巾军骑兵。
……
火光在许安的眼中跳动,葵城南城的城楼已经化作了一团焰火。
一支支整装待发的黄巾军被许安派遣入城。
葵城之中一道道火光冲天而起,葵城城中早已是没有了百姓,城中的百姓早早的就被朱儁送去了雍城,倒是让许安又少了一些顾虑。
乱战一直持续到了黄昏时分,从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