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脉南部中有一座山名为鹿肠,在山中有座名叫老虎岭的高山,此处就是太行山南部把霸主于毒的大本营,于毒带领能工巧匠,建寨山顶,从此,“老虎岭”改称为“老虎寨”,又叫“于毒寨”,地势颇为险要,易守难攻。
由于麾下人数众多,于毒统治的疆域和一般只有千余人的贼匪不同,他的势力范围几乎和汉朝一些小郡县相差不多,南起沧水北岸的青岩山,北到淇水南岸的青岩绝。
和太行山内的大多数盗匪相比,于毒就是一个异类,他本是太行山内的农家子弟,年少任侠,因此也结交了三教九流各式的人物。
中平元年大旱,民不聊生,于毒的家乡也不可避免受到了灾荒的影响,他在淇县山区聚集了因为官吏征收钱粮而破产的百姓还有乡间的一些侠士,暗中密谋。
等到太平道掀起了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的时候,于毒带人打破了淇县,开仓放粮,斩杀了那些在乡间横行霸道的官吏。
一时间云从者数以千计,但是好景不长,于毒麾下虽然聚集了数万人,但汉军的围剿也越演越烈。
当黄巾的主力覆灭在下曲阳时,于毒也逃入了太平山中,也正是因为于毒年少任侠,仁义宽厚的名声,当地的百姓多有跟随于毒跑入太行山中。
以至于于毒聚集了两万多的军士,算上他们的家眷,于毒的麾下甚至有三四万人之多。
所以于毒从未忘记自己起事的初衷:反抗官兵,打富济贫,保护农民,不说擅杀百姓在于毒军中是死罪,就是行军路上践踏了种着作物田地也要受鞭刑。
说是贼匪不如说是义军更为贴切一般。
与一般以劫掠为生的贼匪不同,于毒在山中广有田地,再加上之前打破官府劫来的粮草,也算得上是自给自足。
鹿肠山下,一处大寨中,于毒神情严肃的盘腿坐在庭院中。
他身旁坐着一名戴着青色头带的精瘦汉子,还有一名戴着黑色头巾,一身戎装的山羊胡男子。
这二人正是白绕和眭固,此时的气氛倒是有一些沉闷。
白绕苦着一张脸,忧心仲种的对着于毒说道。
“大哥,这许安来势汹汹,雷公,白雀,浮云,五鹿四人,已有三人折在了他手上,那白雀的营寨就在我云晋山的北面七十多里。”
眭固脸上也是阴晴不定,他和白绕相隔也不过数十里,麾下只有数千人,若是白雀也被许安斩杀,他和白绕两人就是合兵一处,也不见能挡不住如今那势头正盛的黄巾大军。
“我听说前些日子,冀州黄巾军的渠帅张燕从井陉关带着两万多大军进了太行山,现在黄巾军军力充足,只怕是动了一统太行的心思。”
“许安……”
于毒微微阖目,他低声念着许安的名字,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这个许安好像是突然冒将出来一样,第一战就斩杀了于氐根,吞并了落虎山上贼匪,后来更是一战斩杀青牛角和李大目,和太行山的黄巾军残部黄龙合兵一处。
然后短短数月时间荡平了中部的所有贼匪,甚至在今年年初一举攻下了井陉关。
“报!”
庭院外突然传来了斥候的呼喊声。
“白雀寨已经投降,黄巾军正向云晋山方向进军!”
“什么!”
听到黄巾军正往云晋山进军的消息,白绕霍的一下站了起来,额上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急什么?”于毒抬头看向手足无措的白绕,“白雀寨离云晋山有七十多里,山路崎岖,黄巾军起码要两日后才能到你的营寨。”
眭固下定决心,上前劝道:“大哥,鹿肠山附近多有田地,到时候兵祸一起,苦的还是麾下百姓。”
“你我三人是结拜兄弟,不说我治下的百姓,我也不可能放任你们不管的。”
于毒慢慢站了起来,开口说道。
“关心则乱,白绕你先回云晋山,早在你们来时,我就已经派了传令兵前去聚兵,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集合完毕了,明日黄昏就能到达云晋山。”
“多谢大哥,那小弟,先行一步在云晋山拜下宴席等着为大哥接风洗尘!”
白绕得了于毒的准信,此时喜笑颜开,告了声罪,便火急火燎的跑出了庭院。
于毒摇了摇头,对着一旁的眭固说道:“眭固,你现在也回寨召集军士,和我们在云晋山会和。
“大哥且放心。”
眭固也不含糊,双手一抱拳,退出了庭院,只听门外一声马嘶,一阵马蹄声由近到远,于毒便知道眭固已经驱马踏上了回寨的路上了。
眭固本身武勇过人,此行紧急所以没有和白绕一样带上亲卫,是单人匹马而来。
庭院中,于毒站在原地,但双目中却有神采闪烁,他转头看向北方的群山,群山只见依旧缠绕着一道道白色的巾带,好似仙境一般。
于毒踏出庭院,守在门旁的军士低下头颅,恭敬的向着他们的统领行礼。
阡陌之间,背插令旗的传令兵奔走在上,寨外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于毒骑上了亲卫牵来的黄骠马,一众身披重甲的军士已经环卫在他的身旁。
发现于毒身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