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小院书房中,朱由检坐在主位上,静静的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很是平静的魏忠贤。旁边的高起潜、方正化如临大敌般的盯着魏忠贤。
魏忠贤此时脑海中正在不停的思索,此次皇上竟然会来找自己,这真的是万万没有想到。
昨日皇上来这里祭祖时,皇上都没有抽时间来找他,而根据魏忠贤的人脉,他知道皇上连提都没有提他,怎么今天一大早来到了这里?而且皇上此行的时间颇为进展,这很快就过年了,这就说明朱由检他必然是有目的的。
昨日,祭祖大典时,魏忠贤远远的看到了这位皇上,两年不见这位年轻的大明皇上身上已经尽显皇帝的气度,尤其是今天近距离接触,他的感觉更加明显,比当初的信王殿下强了太多。
朱由检身上的那种威严他仅仅在万历皇帝身上见过,即便是天启皇帝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气质、威严,若不是他魏忠贤算是身经百战,他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保持镇定,面不改色了。
即便是现在,他也仍然是毕恭毕敬,丝毫没有一点儿抗拒、仇恨。
书房中,平静持续了好一会儿,朱由检才开口了。
“魏公公这两年在这凤阳过的如何?”
“老奴谢皇上关心,老奴在这里过的还相当不错,老奴直到皇上让这里的镇守太监等人照顾一下老奴,因此这两年老奴不仅吃好喝好,同时朝廷发生的大事老奴也都很了解。
就连邸报老奴也能按时收到,现在两年过去了,老奴感觉现在的身体比两年前好上了许多,老奴叩谢皇上恩典。”
听到魏忠贤的话,高起潜和方正化神色一变,皇上暗中还让人照顾这魏忠贤了?我们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不太对劲。
的确朱由检真的这么做了,不然的话,朱由检真感觉让魏忠贤来到这凤阳他恐怕活不过一年。
“哈哈,看来魏公公过的也很舒心啊。”
“老奴在这里的确感觉很舒心,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老奴每天在这里散散步,打打拳,的确是颇为享受。”
“是吗?这次见到朕,不知魏公公可有什么要说的吗?”,朱由检饶有兴趣的看向魏忠贤。
魏忠贤略微有些沉默,显然是在认真思考,或者说是思考利弊。
“老奴没有什么好说的,天启七年皇上对老奴的判决有理有据,老奴自称九千岁,全国各地都为老奴修建所谓的生祠,可谓是罪大恶极。
而后又贪墨了大量的银子,安排大量的亲信坐上高位,唯利是图,这些官员中大多数也贪墨银子。
甚至还欠九边边军数百万两白银,致使边关数十万将士极其厌恶朝廷。
这些任何一件事都是死罪,皇上能饶老奴一条姓命,老奴已经是感激不尽,老奴来到凤阳后皇上又多加照看。
皇上对老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老奴没有什么好反驳的,这都是老奴的咎由自取!”
朱由检站起身,缓缓走动着,脸上露出笑容,“是吗?这些魏公公说的都不错,只是魏公公觉得你对得起信任你的皇兄吗?”
听到这话,今天一直表现的极其平静的魏忠贤脸色终于大变,深深地吸了口气,“皇上,现在您也做了两年皇帝,对天启年间的事想必有了较多的了解,但有些您还是了解的不多,今天老奴就给皇上您讲讲,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您的皇兄究竟是多么的薄情寡义。
是,先皇的确是给了老奴极大的权力,可是老奴也对的起他,是天启对不起老奴。”,说到这里,魏忠贤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
“大胆!”,高起潜连忙出声大喝!
朱由检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的确,当初老奴仅仅是皇宫中普普通通一名内侍罢了,是先皇将老奴提拔起来的,他给了老奴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权力。
但是这些并不是无价的,这只不过是先皇看中老奴的能力,让老奴去平衡朝中已经势大的东林党。
老奴并没有生气,完全可以说是欣喜若狂,只要再皇宫中待过一段时间的人都会明白,这皇宫中的人啊,最害怕是不是被人利用,没有人利用你才是最可怕的。
于是老奴想尽一切办法去完成先皇的目的,老奴也做的不错,到了天启三年,朝中所谓的阉党势力已经颇大,已经勉强可以和东林党争夺一点儿权力。
而东林党也视老奴为头号大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先皇终于看清了东林党的真面目,于是下令让老奴去解决东林党。
可是东林党那个时候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老奴的所谓阉党在士林之中更是人人喊打。
再加上那个时候的东林党核心人员,所谓的东林六君子可和现在东林党的歪瓜裂枣完全不一样。
那六君子说实话还真是颇为君子,身上的污点少得可怜,关键是骨头还硬。
即便是现在那些歪瓜裂枣的东林党人还是让皇上您很是头疼吧,毕竟现在两年过去了,南直隶的东林党仍然在活蹦乱跳,时刻准备着再进朝堂。
那那个时候的老奴呢?我只不过是一普普通通的阉人罢了,那里直到该怎么做呢?
然而先皇却是再也忍耐不了东林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