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大营门口进入演武场的那个方向。
果然一大批极其混乱的队伍走了进来,全部都是民夫打扮,丝毫看不出有那么一点的军队的端倪,四周还有身着盔甲,手持长枪的腾骧四卫的士卒押送着。
朱由检看向王加川,等待着他的解释。
“皇上,这些人刚进入大门,就想回营房去取盔甲,臣不得不将他们给押送过来!”
“皇上,几乎所有的勋贵府邸都有京营士卒在做工,这些人来自很多个府邸。”,王加川小心翼翼地说道。
朱由检点点头,心中并没有很惊讶,说实话今天京营的事情给他的震惊实在是有点儿大,朕这小小年纪就经受了如此大的冲击振动。
“让他们集合在另一边,之后对所有人统计一下人数!”
“臣等参加皇上!”
来人正是英国公张维贤,定国公徐允祯,成国公朱纯臣,等十数位勋贵,听到消息后,他们就连忙追了过来。
“起来吧,抚宁侯朱国弼和安远侯柳祚昌可到了!”
两位瑟瑟发抖的中年人站了出来。
“你们是神机营和神枢营提督吧,你们来给朕和诸位大臣们好好讲一讲朕的十万京营大军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朱由检的声音在场中人听来都是十分冰冷。
朱国弼和柳祚昌双双跪倒在地,一句话也不说,虽然他们很害怕,但是在来之前已经有人给他们交代过了,千万千万不要认罪,只要闭嘴就行!
“怎么不说话啊,哑巴了,说啊!”朱由检大声问道。
“还有你薛濂,一个时辰前你告诉朕这些士卒是在外面训练的,现在呢?据朕所知这些士卒都是从诸位的府邸之中走出来的啊,还在为你们修房子,真是好的很啊,朕的大军就是做这些事情的吗?
薛濂,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欺君之罪!”
“咚!”,薛濂跌坐在地上,欺…欺君之罪!这这,本侯爷应该不会有事情吧,大家都是勋贵,你们得救我啊,他将目光转向英国公等人。
“田尔耕,将他给朕拿入诏狱,除爵!”
薛濂感觉脑袋有些晕,除…除爵,要是没有了爵位,自己这些年干的那么多事足够要了自己的命啊!
“皇上,臣认为阳武侯恐怕并不是故意欺君的,还请皇上看在老阳武侯薛禄薛老将军随着成祖皇帝南征北战,痛击蒙古人,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开恩啊!”,一脸惊慌的定国公徐允祯连忙开口道。
“请皇上开恩!”,十数位勋贵只有英国公还在站着,其余人都跪下求情!
朱由检心中冷笑,“英国公,不知你以为该如何呢?”
张维贤心中长叹,““皇上,臣认为阳武侯薛濂的确是犯了欺君之罪,但这个过错也不至于除爵,臣认为不如撤销他的一切官职,并且让他为国库缴纳一笔银子,已备国用。”
原本看张维贤无动于衷的薛濂此时感激的看着这位老公爷,英国公不愧是勋贵的支柱啊。
在张维贤想来,皇上这次过来恐怕是为了整顿京营,既然皇上想整顿,那就让他去做吧,咱们有拦不住,若是再送上一大笔银子,想必皇上也不会难为薛濂。
果然是老狐狸,不好对付。“英国公说的也有些道理,既然如此,那不如…”。朱由检看着薛濂那缓缓露出的笑容心中冷笑。
“皇上,臣有要事禀报!”,王加川“适时”地出声道。
朱由检一脸不悦的回头,“说吧,什么事情?竟然这么着急。”
“皇上,臣手下的人找到一个试图出大营的女子,经过臣的询问,确认那女子是翠芳阁的女子,昨晚来军营陪阳武侯过夜。”
此言一出,英国公脸色大变,不由得合上双眼。
“你血口喷人,王加川,别以为本侯不知道,你就是怨恨本侯当初打压你罢了,皇上明察啊!”,薛濂连忙大声辩解道。
“皇上,不如将人带过来再询问一番,若此事是真,臣认为薛濂死不足惜!”,一脸铁青的孙承宗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道。
“臣等附议!”,黄立极等人一脸肃穆!
“王卿,将那人带过来吧!”
朱由检缓步回去坐下,成国公朱纯臣等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瘫坐在地、四肢轻颤的薛濂,他们明白此事恐怕是真的了。
“皇上,京营人员统计清楚了,您看!”
朱由检接过田尔耕拿过来的小册子,仔细看看:“占役”有一万两千五百二十三人,原本有八千九百五十六人,京营现在共有兵员两万一千四百四十九人,其中有年纪不符合要求的有六千七百三十八人,
……
现在可以用作战兵的仅仅有五千四百人。
也就是说记录在兵册上的十万人实际上只有二十分之一。
朱由检将小册子递给黄立极,黄立极小心看完,递给下一人,双眼一闭,这件事情本官不管了,是杀是罚都由皇上做主吧。
每年十万人的粮饷,十万人的军械都去了那里?这是自己作死,本官也不管了!
在场的四个文官看完后,朱由检又拿了回来,仔细地看着这上面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