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果真是有个亲妹妹在的,据她母亲所言,当日生下了两个孩子,但因家庭负担不起,就将其中的一个孩子抱到街上去卖,路过的晏老爷看着那孩子还小,于心不忍,便出钱买了。
大抵是家庭缘故,她这个妹妹一直也没嫁人,舒雨微问她话的时候,她显得有些畏首畏尾,回话时磕磕巴巴的样子,就差把心虚两字刻在脸上了。
态度强硬地逼问了几句,她就老老实实地将所有的事情都招了出来。
清容很早之前就找上了他们一家,时不时的会给他们一些救济,直到那日再次现身时,便给阿兰的这个妹妹下了这个任务。
当日舒雨微让小悠一路跟着她去找清容,目的是想找到清容的藏身点,只可惜两人是在小巷碰面的,且清容拿到东西以后,转头就将它交给了常承潇,根本无从得知。
据阿兰这个妹妹所言的时间线推理出来,清容应该是从刚到晏谪湘身边起,就找到了阿兰的家人。再仔细一想中丞府里那些为她卖命的人,不妨大胆猜测一下,清容很有可能一进府,调查了晏谪湘府上的所有下人,又以他们家中的父母亲人为要挟,逼迫他们为自己卖命。
因为据九翊后来的调查,晏谪江府上的细作,也都是因为家中亲属的性命被清容拿捏,才不得不背叛自家主子。
清容这个人,还真是难缠。
舒雨微没有为难阿兰的家人,只是后来带着阿兰与他们相认了一番,甚至连清容的事情都没有多说。
那晚下了场雨,舒雨微难得兴致高涨,坐在马车里看着路边的野花被雨水浇打,一直到入了夜的时辰才回到府里,然而晏谪江却还没回来。
后来的几日晏谪江也常常不在府里,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去忙,舒雨微也没有多想。她本打算找个机会问问,却一直都没找到机会。
晏谪湘与常承潇的第二场比赛的题目,是由晏谪湘来决定,他选了自己最擅长的骑射。皇帝闻言,干脆将场地直接设到了皇家猎场,下月初举行。
骑射这方面舒雨微倒是十分放心,但一想到清容的狡诈,她就难免担心她会做什么手脚。
比医术的时候,常承潇明显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工作,上去就没答出几道题来,完全不像是想赢得那场比赛的样子。舒雨微想都不用想,就断定他肯定是听了清容的话,但具体两人合计着什么阴谋,她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以防万一,舒雨微还是觉得比赛当日她得再去一趟。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在比赛的前一天,前朝突然传来消息,是皇帝要终止比赛,直接下令将白月光许配给晏谪湘做妻子。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舒雨微的心情一时间跌宕起伏。
刚得到消息的一瞬间,她简直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但激动过后,她冷静下来细细一想,就觉得此事大有问题。
她怀着不解的心思,一直等到在晏谪江从外头回来以后,才出声问了他。
晏谪江淡笑一声,跟她道:“你从哪听来的消息?明日的比赛照常进行,这种皇帝许诺下的比赛,怎么可能说终止就终止。”
“啊?”舒雨微的心情瞬间降到谷底,她沉默了好久,才出声跟晏谪江道:“我是听若歆说的……我还以为是小少爷将常承潇谋反的证据提交给了陛下,所以陛下一怒之下,就放弃了此事。”
晏谪江嘴上的笑意不减,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有些疲倦地打了个呵欠,出声道:“这件事情时机还不成熟,既然要对付他,那自然要一击毙命,断不能像上一次那样,只是赶去边疆两三年就回来……行了小东西,你明日不是还想去看比赛么?今晚早些休息吧,明日,我跟你一起去。”
舒雨微歪头看他,疑惑道:“小少爷也去?怎么突然这么有闲情逸致。”
“皇帝说,既然是比赛骑射,又赶上入秋,不如干脆设场秋猎,也好让其他人都尽尽兴。当然了,常承潇和晏谪湘的比赛照常,只不过是众人与他们一同入场射猎,他们二人的猎物比多比少是他们的比赛,至于在所有人中脱颖而出的前三名,陛下也会有额外的赏赐。”
舒雨微两眼发光,抓着晏谪江的袖子问道:“小少爷也会参加?”
晏谪江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松开,一面更衣,一面同她说道:“陛下钦点,我不能抗旨。”
舒雨微又问道:“那小少爷有信心得奖吗?”
晏谪江更衣的动作一滞,他抬眼看向舒雨微,轻笑着反问道:“夫人希望吗?”
“我肯定希望啊!”舒雨微一拍手掌,一本正经地跟他说道:“小少爷这样的全能天才,怎么可以被埋没?我希望有一天,京城百姓再提起小少爷的时候,会说小少爷和大少爷一样,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而不是一听到小少爷的名号,就吓得脊背发凉。”
“都是有才能的人,小少爷当然也应该光芒万丈!”
舒雨微说得认真诚恳,晏谪江却听着听着笑出声来,他将换下来的衣裳随手丢在衣架上,上了床,他捏了捏舒雨微的脸,淡笑着道:“小东西,你知不知道,锋芒毕露,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当然知道,但只要一想起之前在晏谪江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