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治好。”
舒雨微话音刚落,只见老刘的眼眶忽然涌出一滴滴晶莹的热泪,他伸手胡乱抹了一把,拉着舒雨微的手便说道:“这……这要是真能治好的话,我都……我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了。”
他满眼感激又满眼希望,与之前颓败忧伤的神情大相径庭,握着舒雨微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不难看出他的激动。
见他这副样子,舒雨微的心底竟滑过阵阵的暖流。
她面前的这个人,似乎已经不再只是书中所创造的一个虚拟人物,似乎……他真的有生命。
他会因为绝症难过,难过尚且年幼孩子没了依靠,同样,他也会因为还有希望能够活着,又激动的热泪盈眶,这种生死一线的时候,真真切切叫舒雨微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和面对死亡的无力感。
她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好生宽慰了几句后,才推门离开。
然而舒雨微刚走没几步,迎面便遇上了一人。
那人一身素白衣衫,外披着一件羊毛纺织的斗篷,醇黑柔滑的长发只用了一根白绫高高盘起,脸上挂着面纱,容貌不清,只露出了一双深邃动人的眼眸。
此人正是女主白月光。
舒雨微心有疑惑,不明白她来此处是有何事,正欲上前询问时,白月光却主动过来跟她搭了话:“小妹妹,我听师父说你能治疗破伤风?我看你是刚从刘叔家里出来的,想来应该是已经来过了,不知刘叔的病,情况如何?”
师父?她怎么不记得原书里,女主有个师父?
舒雨微掩住心中的疑惑,暂时不做过多的猜测。
她略略地想了想,大概便猜到了她口中的师父是谁,毕竟她会治破伤风这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晏谪江以外,便是江太医了。
舒雨微想明白了此事,便冲白月光抿嘴一笑,道:“这位姐姐,不知你与刘叔叔,又是何关系?”
闻听此言,面纱后不由地传来一声轻叹,只她低声言语,道:“刘叔是为我白府做事才伤到了腿,虽然家里也给了些赔偿,但我终究还是心有愧疚,昨日也是查了许多古籍,但就找不到能够治疗破伤风的办法,所以我一听师父说,有人能医治此病,便忙忙赶了过来。”
“原来如此。”舒雨微若有所思,转瞬又浅笑道:“姐姐不必忧心,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去救治叔叔的。”
然而白月光却似乎是心存疑虑,她垂着眼,暗暗斟酌了一番,又问道:“小妹妹,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师出何人?怎么……这样小的年岁医术就如此了得?”
她说得含蓄,但却也不难听出,对于舒雨微能够治疗破伤风,她还是有所怀疑。
不过,舒雨微倒不是很在意,她冲白月光甜甜地笑了笑,道:“抱歉啦姐姐,我师父说过不让我随便跟人讲他的事情,不过你放心,这病从前师父也见过,也救好过,我耳濡目染的,自然也会。”
白月光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来,讪讪道:“是我唐突了。”
冬日寒凉,冷风吹过,舒雨微不免打了个寒噤。她忽然想起什么来,便又道:“正旦佳节,姐姐怎么没同父兄一起,去亲戚家里登门贺年?”
虽然白月光在家中并不受重视,但这样重要的日子,她若不随同父亲登门拜年,只怕有些说不过去。
白月光将身上的斗篷摘下,又蹲下身,披在了舒雨微的身上,声音温润清雅:“我平日不爱在家待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医馆跟师父学习医术,隔段时间还会出游到其他地方去行医,家中父兄也早已习惯了我自由散漫的性子,所以即便是节日,我不在家他们也不会有什么疑虑。”
舒雨微皱起眉头来,心中的疑惑愈甚。
这就更奇怪了,原书里白月光虽会医术,然而却是无师自通,更没有什么出游行医之事,最多也就是在京城里行医,救济贫民。晏谪湘对她是一见钟情,为了向白月光不断靠近,他常常会在她设摊行医或施粥布善时陪同她一起,直到上次白府的那件事,两人才许下了相守一生誓言。
然而舒雨微明白,白月光对于情爱一事一直就不太上心,当日许下的誓言更多的也只是感动,直到后来两人又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她才真真正正全心全意地去爱晏谪湘。
可若日后她经常外出行医,不在京城,那两人的感情,又要等到何时才能更进一步?
舒雨微忧思不已,直到白月光再度出声与她交谈,她才又收回了神思。
“对了小妹妹,你家住何地?这天色也不早了,京郊离城内还挺远儿的,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舒雨微冲她微微一笑,道:“我是晏府的丫鬟,小少爷看我会些医术,所以就留我在身边,平日里我也没什么事儿做,索性就出来给人看看病什么的,京城的路我还是熟的,就不劳烦姐姐了。”
白月光一愣,犹豫片刻,才小心翼翼道:“晏府?是……镇国公晏家?”
舒雨微淡笑着点点头,将身上披着的斗篷取下,递给了面前那人,道:“多谢姐姐了。”
白月光垂下眼来,嘴角竟微微含着些笑意,她推了推斗篷,又同舒雨微道:“外头天寒地冻的,你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