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说!”丫鬟悠然连忙出声狡辩,双眼恶狠狠地盯着舒雨微,又继续同阿兰说道:“阿兰姐,你若不信的话,你便去看我的床铺,上面全是她泼的水渍!”
舒雨微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还真如她所言一般床榻上全是水渍,想来应该是方才进来后,将提前打好用来洗漱的水给泼了上去。
舒雨微心中暗道,看来她还不算太笨。
虽然心里暗暗这般去想,但面上却装出一副要急哭了的表情,倒还真有几分小孩被冤枉的着急样儿:“没有没有,阿兰姐不是这样的,她骗人,她说谎,不是这样的!”
这一闹倒是叫阿兰都有些不知所措,她显然不太会哄小孩,不过也耐着性子出声安慰她:“没事没事,雨微别哭,阿兰姐会查明真相的。”
一旁的悠然见到舒雨微这副模样,心中自是恨得咬牙切齿,方才骂她的时候嘴那么厉害,这会怎么就开始哭了?若不是碍于阿兰在场,她定是要狠狠打这个装模作样的小贱人一顿!
舒雨微见效果明显,心中不由得窃喜。她这个年纪的小孩,若是能做到遇事冷静分析,辩解有理有据,肯定得被当成细作去看,之前在晏谪江那儿不就是个最好的前车之鉴吗?她才不会再去犯傻,既然作为小孩,那就利用好小孩的优势,哭闹就行了,自然有人会帮她查明真相。
果然,阿兰抱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舒雨微,边安慰着她,边要将她带去晏谪湘的寝屋一探究竟。悠然当下有些心虚,连忙便上前阻拦两人,然而几人还未起什么争执,晏谪湘便已闻讯赶来。
“怎么回事?”
晏谪湘推门而入,一眼便瞅见正缩在阿兰怀里抽抽搭搭的舒雨微,见她红着眼睛看着自己,心中不免有些心疼,正欲抱她过来仔细询问之时,一旁衣衫不整的悠然也挂着泪花委屈地开了口:“大少爷,她泼了悠然一身的水,您看看,这头发到现在还都是湿的,今晚叫悠然可怎么睡啊!”
她说着便往晏谪湘的身旁走去,一副受了欺负寻求安慰的模样。舒雨微瞥见她这副模样,心中好不痛快,于是便又放大了声音哭闹:“哇——!悠然姐欺负人,我……我又不知道大少爷床上躺着的是悠然姐,我还以为什么贼人,哇——”
晏谪湘的目光再度移到悠然身上,冷冷瞥了一眼后,便接过阿兰怀中的舒雨微,又抬手示意阿兰去他屋里查探一番。
阿兰双手交叠在腹部,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后,便快步出了屋子。
眼见事情要败露,悠然忽然就坐在地上埋头哭了起来,边哭边委屈道:“大少爷,悠然一直对您绝无二心,您可别看雨微这丫头还小,您就觉得她实诚,您仔细想想看,她方才那番话,不是摆明了说是悠然对您有异样心思吗?可若悠然有此心,跟在您身边多年,又何须等到今日才做出这趟子事来,这都是她给悠然下的套啊!所以,所以她定然提早就在您的床铺上泼了水想要构陷悠然……”
她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抽泣声戛然而止,反倒露出一副惊恐的神情看向舒雨微,言语迟疑:“难怪……难怪你莫名其妙就泼我一身水,原来打的是这算盘啊!看来……看来之前小少爷怀疑你是细作,倒也不无道理。大少爷,您可要明鉴啊!”
好一张舌灿莲花的嘴,还算是个有脑子的炮灰。
舒雨微面上抽泣着,也不回应,只是一昧的装作弱势,甚至在悠然时而大声的控诉中还装作受到惊吓一般,浑身发抖。
晏谪湘还在这,她自然不能与悠然出言争执,她既然要装得天真懵懂,那就决不能露出半点差错。
如今神医系统在手,身体若想装成受惊的样子对她来说简直易如反掌,这等以假乱真的地步,倒叫悠然也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真受了惊吓,才一言不发的。
阿兰再度回来时,手中多了些衣物,悠然定睛看去,一眼便认出那都是自己的衣物,当下心虚起来。不过,危急关头,她的脑子也是转得极快,不等晏谪湘兴师问罪,她便已然想好对策开了口。
“大少爷,我是真没有想到雨微她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有这样深的城府,竟连我的衣物都拿了去……”
“别装了。”阿兰出言打断她的话,不等悠然继续狡辩,阿兰又继续道:“我在大少爷的屋里发现了些香灰,也已经派人让府上的郎中去验了,相信再过不久就会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她说罢,便径直走向悠然的床铺。
悠然的视线随着她的身影移动,泛红带泪的双眼一时竟也露出了些慌张,“你……你这是干什么?”
阿兰没有理会她的话,搜查一番之后,她便在枕头底下摸索到一个小瓷瓶。
阿兰将小瓷瓶打开,倒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一块一块的香料。
她将东西扔到了悠然脚下,冷声道:“过会郎中便会过来,若大少爷屋里的香有问题,且又与你私藏的这些香料对上了……你可好好想想要怎么狡辩吧。”
悠然双目中噙着的泪珠“唰”地一下便掉了出来,她一脸哭相地摇了摇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再度开口辩解道:“大少爷,您是知道悠然的,悠然怎么会私藏这种东西?这些东西,定然是有心人放在悠然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