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两百多名员工，今天来了有大半。
刚刚还显得冷清的夜宵摊一下变得热闹非凡。
十几张桌拼凑在一起还是坐不下，大伙儿也不嫌挤，紧挨着坐在一起。
“老板你这儿有什么好吃的，全部端上来，别给我们省钱！”麻杆借花献佛，花着大哥的钞票装一回豪爽。
“兔崽子你动作快点，先把啤酒送去……”老板老向忙的脚不沾地，难得遇上如此大方的食客，可不能因为上菜太慢给得罪了。
摊上凉菜都是现成的，卤菜素菜花生米都有。
老板先把炭火给吹旺，将羊肉串刷上油架在火上烤着，转身又拿起摊上的卤猪头肉，拿过菜刀‘哐哐哐’的快速切着。
猪头肉装盘端过去，给羊肉串翻个面，又回到凉菜摊前继续忙碌。
一盘盘凉菜被陆续端上桌，可这点东西哪够这么多人吃的。
大伙儿也不急，把啤酒倒进塑料杯里，先碰一个。
酒沫飞洒，欢声笑语不断。
在场都是夜场的员工，喝酒那跟喝白开水没什么区别。
别看那些女孩子一个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端起酒瓶昂头就是一口吞。
那股豪爽劲，连男士们自愧不如。
张扬还没来得及夹一筷子菜，就被这些女生拉着连灌了三瓶，这还才刚开始，后面的人都在排队等着哩。
小向把一箱箱啤酒送上来，忙的额头冒汗。
可他根本比不过这帮人喝酒的速度，转瞬就被瓜分的一干二净。
我的乖乖……
小向看着这帮人如此豪饮，暗自咋舌。
“喂，我要的啤酒送来了没，赶紧的，这边快撑不住了！”
“再来五十箱……什么，没有这么多了，那你想想办法，现在立刻就要……”
老向抹了把头上的热汗，感觉又像回到当年。
两手不停，热锅倒油，把刚切好的腰片倒进锅里飞快的翻炒。
两个人负责一百多人的伙食，确实有些强人所难，还好老向事先准备了足量的凉菜，才没冷场。
烤串好了，各种热菜也一一端上桌子。
地道的川味，麻辣鲜香，再喝上一口啤酒，别提多爽。
大伙儿喝的开心，老向看着被扫荡干净的凉菜摊，疲倦中带着几分欣慰的神色。
这一晚挣得，快抵得上往常大半个月的收入，辛苦点也没啥。
他不急着歇气，撩开摊子上的塑料布，从桌下抽出一条香烟。
想想可能一人一支都不够，又多取了一条。
拆开香烟过去，挨个给桌上的客人散上一支，不停说着‘大家吃好喝好’‘怠慢了’这类的话语。
这顿酒从十二点多一直喝到凌晨四点，老板两人手上就没闲过。
夜总会这帮人都是夜猫子大半夜一点不困，还特别能喝，装满空瓶的酒箱摞起来足有小山那么高。
张扬见大家吃饱喝足，招呼老向过来结账。
“啤酒五十六箱，多出的几瓶就算了，咱们只算整数。”
“……还有凉菜三千两百块”
老向一手翻着面前记账的小本，一手快速在计算器上敲打。
最后把计算器上的数字放在张扬面前，对方一看就是今晚请客的大老板。
“总共两万六千五百八，算你们两万六，零头就免了。”老向很豪爽的说。
一百几十号人，吃了两万六，光羊肉就用了好几十斤，还喝了那么多酒，算下来一点不贵。
张扬给了个眼神，麻杆心领神会掏出厚厚一沓钞票递过去，剔着牙说：“怎么能让老板你吃亏，这里是三万，你们辛苦了一晚上，多得当小费好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
老向本来想着少收一点，结果对方比他还爽快还非要给小费。
最后好说歹说，还是只收两万六，多出来的四千就暂时存在这里，以后再来吃饭，先从账上扣不够再给。
“对了，老板你们是在哪家夜总会？”老向忙掏出香烟，一一给众人散上。
“金樽，有空带儿子来玩，给你打八折。”麻杆大喇喇的接过烟说。
几个漂亮的小姐妹，年纪比其实小向大不了多少，带着阵香风从他面前走过，小向的脸不由红了。
回去一觉睡到大天亮，张扬昨晚喝了不少，睁开眼都快十点了。
好久没起来这么晚，麻杆他们还在蒙头大睡。
洗了把脸，出门跑上十几公里，快到中午回来，麻杆等人才刚刚睡醒。
“大哥，中午我们还是出去吃吧。”麻杆叼着烟，在镜子前打理着自己那头鸡窝一样的发型。
夜总会安排的员工伙食，确实是难以下咽。
不仅仅是难吃，还容易拉肚子，麻杆上次就拉到腿软。
他本来就瘦，连吃了几天员工伙食，感觉又瘦了好几斤。
现在又不缺钱，出去吃也花不了多少。
三人再次来到隔壁的夜宵街，这里白天反而显得冷清许多，夜宵摊多数都没营业，只有几家主打快餐盒饭的摊位和一些当地的食物。
免国小吃偶尔吃吃还行，天天吃容易腻味。
张扬三人沿着街漫无目的往里走着，路过一家店铺，只见老板正把浑身脏兮兮的一老一少往门外撵。
“我们的钱被偷了，老板你行行好，孩子已经快三天没吃东西了。”大人苦苦哀求，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女孩被吓得哇哇大哭。
老板娘手捂着鼻子，十分嫌弃：“臭死了，快走开，别在这里影响了我的生意！”
“跟他们啰嗦什么，让他们快滚，真是晦气。”肥头大耳的老板撩开帘子出来，手里还捏着把大菜刀。
现在正是午饭时间，他这家店装修的挺好，已经坐了不少客人。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乞丐，不少顾客都露出嫌弃的神情。
男子低下头，抱着小姑娘从店里走出来。
小姑娘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有些虚弱的依偎在男子怀中：“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