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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以为元夜寒死定了的人,纷纷傻了眼。
离亲王不是中剧毒了么?!
可眼下瞧着,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
难不成,他们派去打探的手下,欺骗了他们?
楚乐眸光锁着元夜寒的身影,待确定是元夜寒后,她紧蹙的眉心,微微舒展开来。
他还活着。
楚乐收回眸光,握着袖子里的那封休书,唇畔勾起。
活着就好。
元夜寒。
唯有你活着,才能切身体会到我当初的感受。
与长华公主分开后,林悔便回身去找九王了。
宴会还没有开始,皇上没有来,央乐宫内倒也没那么多的规矩,她穿过一片人,猛地,她的心颤了一下。
不知怎么的,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转过身,朝角落那边看去。
阴暗的角落处,一眉眼清冷的宫女正凝着她。
林悔眉心微微拧紧。
只是一个宫女而已。
她回过身来,继续朝九王那边走去,可没走几步,她还是忍不住,再次朝那宫女的方向看去。
一连几次,林悔都频频回头。
楚乐眸光淡淡,反复地跟林悔对视。
就在林悔第三次回头后,林悔心中,突然萌生出一种想法。
那个宫女……
林悔睫毛颤了颤,趁着宴会还没有开始,她提起了裙摆,朝着那宫女的方向走去。
见到这一幕,楚乐眸光闪了闪,退到了殿外。
风有些燥热,但落在假山处,倒也多了几分清凉,一抹疾风扫过楚乐,卷起了她的衣角,在半空中滑出一抹弧度。
“是你么?”
林悔追过来,嗓音有些颤抖。
楚乐转过身来,走上前,点了点林悔的鼻尖。
“小林悔,你好聪明。”
林悔满脸错愕,紧接着,她的眼眶,止不住地泛红,“你怎么……究竟发生了什么?难不成,外面的那些传言都是真
的?你真的对王爷——”
“嘘。”
楚乐可以肯定,四周没人。
但,万一有人路过呢?
她不能冒险。
“无论那些话是真是假。”楚乐眉眼褪去冰霜,难得温柔,“无论如何,你都会站在我这边,对么?”
林悔坚定地对上楚乐眸光,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没错。”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我林悔。”
“都会毫不犹豫地支持你。”
林悔的内心,亦是这么想。不少人都在羡慕她,羡慕她是九王的妹妹,可这其中有多少委屈,唯有她自己知道。
在遇见楚乐之前,她的世界内黯淡无光。
是楚乐给了她温情。
是楚乐带着她,认识了长华公主、朝秦姑娘……
对待这份友情,她极其真心,小心翼翼地呵护。
楚乐唇角勾了勾。
“好。”
她将袖子中的休书拿了出来。
看见上面的字,林悔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道:“你这是……”
“帮我把这个,等一下,交给元夜寒,就说是几日前,我派人送给你的。”
楚乐淡淡地说着,没有半分情绪。
林悔木讷地接过休书,她几乎不敢相信,楚乐,居然会休了元夜寒!
女子休了男子。
这在天幽国,绝无仅有。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悔有一瞬间,想去问清楚。
可她忍住了,她素来不喜多言。
她也相信,楚乐这么做,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还有这个。”
楚乐拿出断成两半的木兰玉簪。
这木兰玉簪,是当初,她在天鬼药庄,送给夜离的定情信物。
后来她被元夜寒催眠,到了雅苑,元夜寒在月色下,为她戴上了这玉簪。
离开王府后,她便将玉簪摔成了两半。
看着已经断了的木兰玉簪,林悔沉吟,“你这是要?”
“你送给他,他自会明白。”
玉簪断。
情谊断。
元夜寒定然会懂。
林悔收好了休书与玉簪,她的心情,惴惴不安,她几乎能想象到,离亲王收到这封休书的表情。
可更让她担心的,是楚乐。
“那你呢?”林悔眸光闪着不忍,柔声问:“你这是要,去哪?”
她有一种预感。
楚乐,不是之前的楚乐了。
她们,好像也不会似从前那般快活了。
楚乐凝着不远处的昭阳宫,眸光冰冷。
不论去哪。
都是她一个人。
多说,也无益。
“进去吧,小林悔。”
林悔捏紧了休书,
不舍地进了央乐宫。
回了央乐宫,她还有些晃神。
看着手上的休书,林悔眸光动了动,将那休书对折,盖住了上面刺眼的两个大字。
元夜寒周围围了不少人,全都在试探楚乐的情况。
“这般大日子,离亲王妃却不出面,离亲王,你也该管一管了。”
“对啊,离亲王,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要知道,外面都在传,你和离亲王妃早就分道扬镳了。”
元夜寒面色清冷,唇畔带笑,却笑意不达眼底。
“分道扬镳?”
他轻吟这几个字,嗤笑道:“无稽之谈。王妃因担忧本王的身子,操劳过度,损耗了气血,这才没有出面。”
这时,有官员提起楚相一事,提醒元夜寒,说楚乐乃是罪臣之女,什么劳累过度,保不准是演出来的。
“离亲王,您可要当心了,万一离亲王妃对您不是真心地——”
那官员顿了顿。
下一秒,元夜寒冷冷地扫他一眼,双眸危险眯起。
“本王与阿楚这段时间琴瑟和鸣,感情更是如胶似漆,何来不真心一说?在本王心中,阿楚更是不可多得好女子,那些议论她的,都是瞎了眼的东西而已,本王只是懒得理会。”
这话,可是在明晃晃地骂那些官员。
官员们愣了愣,心中气愤,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悻悻地走了。
闻言,九王轻笑连连,“你不怕得罪他们?”
元夜寒挑起眼尾。
得罪?
他们本就厌恶自己,他更是不指望,能将这些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