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匈国的青年擦着血,虽然受伤不轻,但脸上却意犹未尽的畅快。
青年的父母都是死在中州强者手中,他之所以能变强,支撑他的信念,就是替父母报仇雪恨。
可惜,当年的仇人已经被别人所杀,少年没能亲手屠戮,但不重要,中州所有人,都是自己的仇敌。
盈匈国轰破中江军防线,沿途杀穿七座城池,少年的刀,也整整杀了七座城池。
有些盈匈国士卒优柔寡断,面对百姓不忍心直接斩杀,但少年心狠手辣,因为他心里只有仇恨。
管你老弱病残,只要你是中州人,甚至吃过中州一口饭,那你就是他得杀父仇人。
中江七城物产丰盈,其实有大量的外国人做生意,盈匈国君三令五申不许屠戮非中州国民,但少年可不管那些。
杀!
只要站在中州土地的人,那你就是中州人。
因此,少年吃过不少鞭子。
鞭子非但没能让少年悔改,反而让他内心的仇恨更加浓郁。
在少年心里,自己身上的鞭子也是拜中州所赐。
杀普通百姓越来越疲倦,越来越没有意思,甚至都没有在草原猎杀牛羊好玩。
终于,少年遇到了真正的对手。
舒爽!
哪怕同归于尽,也要杀了眼前这个中州高手。
特别是元岸棋的身份,更加让少年内心坚定。
当初皇帝和元先恭那一战,少年就在远处观摩,不得不承认,元先恭有些本事。
所以,元先恭的儿子,绝对不可以活着。
轰隆!
轰隆!
轰隆!
附近的劲风越来越狂暴,弟子们生怕被波及,一再的退让。
其实元岸棋一直占着上风。
可少年厮杀的套路太残暴,几乎每招每式都是同归于尽的状态。
因此,元岸棋处处受限。
他虽然也踏过战场,但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在学宫修行,同归于尽的绝境更是很少经历。
学宫弟子们都希望元岸棋能赢。
同时,他们也都捏着一把汗。
该死的盈匈国畜生,眼珠子都是红的,那是人的眼睛?
……
“滚!“
突然,元岸棋怒喝一声。
他忍无可忍,终于拿出底牌。
之前元岸棋收着真气,是为了对付盈风玉。
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喽啰逼迫到如此境地。
悲愤叠加,元岸棋爆发出十二成的真气。
轰隆隆!
轰隆隆!
元岸棋双手高高举起,他手中长刀开始吞吐刀芒。
嗖嗖嗖嗖!
刀芒仿佛磁铁一般,一道又一道狂风被吸引过来,随后狂风犹如蟒蛇,绕着刀气扭曲盘旋,交织叠加。
膨胀!
元岸棋的刀芒不断在膨胀。
他周围的花草树木全部被狂风绞成粉末,他头顶的刀芒,也膨胀到让人无法理解的程度。
弟子们纷纷散开。
从空中俯瞰下去,元岸棋就犹如竖着举起一支快子的蚂蚁。
对。
他身躯和刀芒的差距,比蚂蚁和快子还要巨大。
整个第四区一片混乱,甚至有夺舍虱不受控制的冲击进来,随后被打成碎片。
……
“这才有点意思……伟风不朽刀……元家血脉世代相传的刀法玄功,能打伤我父皇,果然名不虚传。”
盈风玉眼珠子闪烁,表情也不再是昏昏欲睡,而是极其的亢奋。
可惜,伟风不朽刀在元岸棋手里施展出来,宛如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随后,盈风玉又自嘲一笑。
又或许,是自己自大了。
可能是之前见过元先恭施展,所以盈风玉眼界不同了。
再次回想起来,盈风玉依然震撼元先恭那一刀的绝世风采。
一刀起,山河断。
第二刀再落时,天空云层都生生被割裂。
一刀碎云,斩下一场暴雨。
父皇得到了古墓的完整传承,理论上不惧任何武学。
可即便是父皇,还是无法阻挡这一刀。
如果不是古墓里的宝器护体,父亲甚至有重伤的风险。
所幸,这一刀会抽空元家人的丹田,如果一刀不能杀敌,那元家人面临的就是生死道消。
元先恭战死。
虽然是敌国高手,甚至杀了不少长辈,但盈风玉对元先恭保持着尊敬。
盈匈国向来对强者有敬畏之心。
哪怕你诗词歌赋、文章道理出彩,盈匈国也有谦卑之心。
……
“是元家的伟风不朽刀!”
杜早其咽了口唾沫,嗓子嘶哑。
同时,他眼里也有隐藏不住的羡慕。
“这武学确实厉害!”
秦近扬点了点头。
不夸张的说,迄今为止,这是秦近扬见过最强刀法,目前没有之一。
“废……那当然!”
“元家能闯下这么大的势力,你以为只靠阴谋诡计?”
“当年跟随太祖皇帝起兵的将领中,元家绝对是第一勐将……切记,以后想在京都行走,得和元家人打点好关系,这可是哥哥送给你的至理名言。”
金浒超原想骂秦近扬一句废话。
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该招惹秦近扬,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他满嘴所谓的偏爱和至理名言,还是惦记着秦近扬的慧心丹。
“厉害!”
秦近扬点点头。
元家,名不虚传啊。
不得不承认,这些巨擘手底下是有真东西的。
……
“哈哈哈……来得好!打得好……哈哈哈!”
面对这惊天动地的一刀,盈匈国少年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是仰天狂笑,犹如野兽一般陷入癫狂状态。
他双手覆盖在脸上,众目睽睽下抓破自己的脸。
十道不规整的血痕遍布脸颊,仿佛是一条浑身渗血的丑陋蜈蚣在爬。
没错。
血痕真的活了过来,真的在他脸上扭曲。
撕拉!
少年又一把撕裂自己的衣衫。
嘶!
嘶!
他左右开弓,尖锐的指甲犹如匕首,不断在身体表面来回撕裂。
皮肉翻飞,血液四溅,顷刻间疤痕纵横。
少年披头散发,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