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表情澹漠,仿佛白临轩这个名字就是一朵浮云。
噗……
白临轩喷了一口鲜血。
不知道是内伤发作,还是活生生被胡崇启给气的。
狗贼啊。
你这个嘴巴恶毒的狗贼,我都奄奄一息了,你还要用言语扎我的心。
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
该死的畜生,诅咒你舌头生疮,满脸脓包烂泡。
“胡崇启,没时间闲扯了,你赶紧把附近的夺舍虱都杀了!”
“我母亲和三姨娘确实有些恩怨,但那也是上一辈的事情,咱们这些晚辈,还是要过好自己的日子。”
“更何况,我在白家虽然有了点地位,但也从来没有故意为难过三姨娘,你可不能迁怒。”
白临轩躲开夺舍虱袭杀,慌慌张张喊道。
此时此刻,他突然开始庆幸自己的英明。
幸亏,自己没有为了母亲的私仇去故意报复姨娘们。
古人言,朋友多了路好走。
哪怕当不成朋友,也不应该乱树敌。
树敌太多,才是修炼途中的大忌。
嗡!
白临轩话音刚刚落下,几只夺舍虱再次袭杀过来,可能是感知到了胡崇启这团凶火的存在,几只病残夺舍虱也加快了击杀速度。
胡崇启也是只狡猾的狐狸。
他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夺舍虱没有被吓走的距离。
你哪怕再靠近十步,这里不少夺舍虱会直接逃走。
故意的。
白临轩心里清楚,胡崇启这畜生,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姑姑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你老提她干什么!”
胡崇启微微皱着眉。
“算了,算了,不提了!”
白临轩心里急啊,提起三姨娘,是想拉近些关系。
“胡崇启,你赶紧过来,把附近的夺舍虱都杀了……等离开规鹿山,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等到了学宫,我的岁分全部都给你,你别愣着啊,出人命了。”
白临轩欲哭无泪。
他是真的急,目前的情况万分焦急,地狱里伸出来的手,就要捏住自己脖颈了。
“岁分?”
“你看我像是缺岁分的人吗?”
“第三区没有遇到高闲路,等到了第四区,我肯定是东岚国要截杀的人,我哪里还有什么以后。”
胡崇启面无表情。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先救了我啊……”
白临轩嗓子都要喊哑了。
他一次,他真的是叫破了喉咙,但再也没有人能来救命。
“白临轩,你再装傻充愣,那我可就走了啊……我和你屁大的交情没有,根本就没有理由救你命啊。”
胡崇启逐渐开始不耐烦。
来了!
来了!
胡崇启,你这个畜生,终究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白临轩突然安静下来。
就这样安静了一两个呼吸。
“我给你!你不就是要世虹阵的阵核嘛?只要你救了我的命,我立刻给你!”
白临轩的心在滴血。
可命在旦夕,自己留着宝贝又能有什么用?
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可能再次启动世虹阵。
命没了,一切就都没了。
白临轩也清楚胡崇启为什么磨蹭这么久,他就是要让自己开口……伪君子惯用套路。
倒也不是因为礼义廉耻。
胡崇启这种牲口,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丝的道德羞耻。
如果不是担心自己损坏世虹阵,他早就动手抢了。
自己一个将死之人,他随手一剑就可以结果。
杀了自己,神不知鬼不觉,胡崇启只会更加方便。
毕竟,世虹阵是白家的宝贝,是父亲的宝贝,三姨娘可能被连累。
果然。
胡崇启那张被打成猪头的脸,露出一抹令人作呕的笑意。
呵呵……
狼子野心,你终于如愿了。
“成交!”
“不过我留个字据,证明是你心甘情愿送给我,免得连累了姑姑……虽然,我和姑姑关系也一般,但毕竟都姓胡。”
胡崇启点点头。
说起来这个姑姑,小时候对胡崇启确实不错,经常买糖葫芦吃。
但后来好多年一直很生疏,姑姑嫁到京都,打心眼里有些瞧不上胡家,饭桌上连爷爷都敢顶撞。
姑姑再次亲近父亲,亲近胡崇启时,他已经小有名气。
豪门大户这些事情,也并不新鲜。
先敬罗衣后敬人,世人皆如此。
自己没有崭露头角时,就连父亲这个亲哥哥,在姑姑的眼里,也不过就是个小地方的泥腿子,高高在上的京都人,和父亲说句话都是恩赏。
别说父亲,哪怕是爷爷,也得对姑姑客客气气,就因为姑姑的夫家是京都白家。
白家,就是姑姑身上的罗衣。
事实上,姑姑这件罗衣确实得到了胡家上上下下的敬畏。
每次回家,爷爷都要召集胡家上上下下回来,提前在府邸门前等待,府里杀猪宰羊,姑姑长大的小院子更是次次翻修,连地砖都不允许有污垢。
胡崇启成了这一届学宫最强弟子,未来前途肉眼可见的光明,这种天才一定会被朝廷重用,未来的成就甚至可能不弱于如今的白家。
这时候,胡崇启反而成了胡家的罗衣。
特别是父亲。
因为胡崇启,父亲这个从小就不被待见的庶子,就连大伯都恭恭敬敬,礼遇有加。
所以,胡崇启和姑姑关系真的一般。
他都能想得到,一旦自己出现什么意外,父亲在胡家的地位立刻会一落千丈。
“字据?”
“你看看我现在什么情况?我哪里去给你立字据?”
白临轩恨不得一口咬死胡崇启。
高闲路也是个废物,当初你怎么就不能直接打死这个畜生。
等到了第四区,你一定是一具尸体。
你活不久。
在白临轩眼里,胡崇启相貌狰狞,那张脸像一条浑身写满了肮脏的腐烂臭鱼。
字据!
他想破脑袋,都没想过立字据这种事情。
……
“我来立!我是第三者,可以给你们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