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夺舍虱群越来越近,三国所有弟子都愣在原地,一个个身躯仿佛被冰冻了一样,甚至连呼吸都已经忘记。
胜原截他们还好说,无非就是不敢置信,并不担心生命安全。
护卫们脸色铁青,简直绝望。
这一次,真的可能会死。
胜谷国和古奇国的护卫严阵以待,心里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能替殿下挡一刀,是此生最高荣耀。
而东岚国的两个护卫狗胆差点吓破,他们完全没有忠心可言,根本想给高闲路挡刀子,他们甚至想把高闲路推到前方,替自己挡刀子。
“白临轩,这个畜生!”
高闲路咬牙切齿,他现在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之前为什么没有直接捏死这个牲口。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丹药,红着眼服下。
这是他的保命丹药,吃一颗就少一颗,原本是为了冲击第六区而准备。
现在别想了。
因为一个白临轩,大量丹药折损在第三区。
这是浪费,天大的浪费和。
别说冲击第六区,以自己现在的情况判断,能不能安稳走通第五区,也成了一个未知数。
另外两国的情况也大差不差。
胜原截和齐南业同时服下丹药。
胜原截心里是浓浓的怨毒,是恨不得把白临轩碎尸万段的滔天愤怒。
可齐南业就冤死了。
我招谁惹谁了?
莫名其妙就被卷进来,被迫提前浪费了不少丹药。
好在齐南业的损失不算太大。
可能是白临轩心里念着白家和古奇国的那点生意,他并没有来抢自己这边的夺舍虱。
虽然提前浪费了丹药,但齐南业确确实实得到大量虱血。
有些划不来,但也谈不上血亏。
事已至此,也只能玩了命的杀了……否则,还能如何?
白临轩!
你小子可真是个人才,以前觉得你白家稀松平常,也根本没有把你当成个人物。
人不可貌相。
我齐南业承认,这一次看走眼了。
……
嗖嗖嗖!
剑光四起。
夺舍虱包围过来时,三国武者也已经做好准备。
胜原截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说起来也是奇怪,白临轩到底做了什么,凭什么可以引来这么多夺舍虱。
第三区面积小,所以虱虫数量并不算多,他是不是把第三区所有虱虫全引过来了?
该死啊。
歹毒的小牲口。
这是釜底抽薪,要往死里利用我们啊。
“我认为咱们应该停手,立刻逃离这个鬼地方!”
高闲路红着眼咆孝道。
太多了。
夺舍虱数量前所未有的多。
偏偏白临轩手里有木骨,只要是被木骨猎杀的夺舍虱,虱血全部会被他抽走。
虽然木骨里也会抽走出一部分,但这些虱血是给皇帝,自己最需要的岁分,是一个都没有啊。
高闲路只是个世子,并不是皇子。
他其实和所有东岚国武者一样,对皇族没有太多的忠诚度。
木骨里的虱血,性价比并不高,皇帝即便是有赏赐,也是直接赏赐给父亲。
父亲的小妾那么多,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数都数不清,见了都不一定能认出来,父王要养活那么大的王府,纯粹是吸自己的血。
辛苦一场,白白便宜了别人。
高闲路不甘心啊。
东岚国的两个护卫目瞪口呆,根本不理解高闲路为什么要抛弃他们。
虽然我俩没有忠心耿耿,但也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何必被你当成弃子扔了,何至于此啊。
“不行,根本走不了……咱们三个能走,手下的人怎么办?留在这里喂虱虫吗?”
齐南业破口大骂。
你东岚国的护卫不值钱,可我古奇国的护卫可不能白白死在这里。
“谁都不能走……再坚持一会,虱虫很快就会消失!”
胜原截也冷冷盯着高闲路。
事实上,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虱虫数量庞大,但他们三个二洗完全可以拼着负伤逃离出去。
可一洗没有这个能力。
一旦没有他们三个挑大梁,一群护卫很快就是血淋淋的骸骨,脑仁都能被虱虫全部吸干。
进山之前,元岸棋就仔细叮嘱过,人数聚集的越多,其实就越危险,警告他们谨慎组队,起码前三区不建议组团试炼。
如果是一两个武者,夺舍虱仅是把你们当口粮。
口粮如果逃走了,它们也懒得费劲去追,大不了再抓一只。
可武者大量聚集起来,就会被虱虫认为是天敌对手。
在夺舍虱的世界里,敌虫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毁灭,哪怕同归于尽都在所不惜。
很明显,三国武者聚集在一起之后,战斗力逆天,之前七个虱群都被杀的支离破碎,说不可怕都是假的。
他们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死敌,而是足矣毁灭虱虫一族的天敌。
你死我活的天敌。
虱虫也是背水一战的亡命状态。
……
秦近扬很爽。
前所未有的畅快。
捡漏补刀这种事情,甚至有些平澹,有些枯燥。
枯燥中收获。
就像是秋天的田野,硕果累累。
不知不觉,腰牌里的虱血也越来越多,绝对的数量,带来的就是踏实。
秦近扬心里不断感慨着……
如果让自己放开手脚杀,哪怕全程施展无极境道诡剑法,也绝对不可能猎杀这么多。
一半都杀不到。
不对,可能三分之一都杀不到。
由于虱虫数量太多,自己都可能死在这里,双拳难敌四手,绝对数量之下,自己毕竟是孤单一人。
“白临轩,你个狗贼,我要让你家破人亡,我要杀了你全家……狗贼!”
高闲路突然又是一阵怒吼。
就在刚才,秦近扬又偷窃走了他所有的虱血。
高闲路简直要发疯。
他也想放弃使用木骨,凭什么白白便宜这畜生。
可无奈,一旦放弃木骨,他的水平就是个稀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