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咬牙切齿。
“你现在还年轻,有时候不理解神通广大这四个字含义……比如,可以换一个囚犯处斩。”
万独眼用更小的声音说道。
……
见到秦近扬的模样,其他人也各个捏着拳头。
特别是兵部的张普庆。
秦近扬虽然是苏战南的人,但也是我兵部的人,你们刑部居然如此欺辱。
欺人太甚。
可太子殿下在场,他也不能跳出来乱说话。
天网司和御史台的人也脸色发黑……
欺人太甚。
刑部简直欺人太甚。
刑部如此无法无天,以后遇到刑部的人,可要苛刻一些。
……
“哼……”
白泰空眯着眼。
驸马团原本还在商议,以后如何对待刑部的兵卒。
毕竟,他们还不想撕破脸。
可见到秦近扬的惨状,白泰空心里已经有了数。
以后,所有赏银都取消了把,就按照最低的银子发俸。
你们手段毒辣,以后就让刑具和你们过日子。
……
尚书大人坐在断桉桌后,一颗头已经三倍大。
该死。
吴家这群狗东西,是真的下手歹毒。
你们再心狠手辣一点点,就可以直接把尸体给我抬过来了。
所幸,吴知谦的办事能力,还可以信得过。
只要把北鹰飞将的罪名坐实,自己还有回旋的余地。
虽然刑部得罪了很多权贵,但到时候自己判秦近扬一个死罪,再赦免了死罪,发配边疆,也算是给了这群勋贵面子。
还有回旋余地。
……
“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尚书大人!”
吴知谦走上大堂。
太子摆了摆手,意识别废话了,赶紧升堂。
高亲王坐在另一旁,上下打量着秦近扬:“这就是戚佅城救了万千平民,斩杀辛山寒亲妹妹的北鹰飞将?厉害……厉害……”
“被如此严刑拷打,居然还活着……属实厉害。”
“北鹰飞将厉害,可中州刑部的手段,更是了得……本王心中钦佩!就是不知道其他在边疆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以后会不会也遭遇如此手段!”
高亲王说到兴处,甚至开始鼓掌。
他还故意看了眼兵部那群人,眼里的嘲讽不言而喻。
中州一群人憋着一张脸。
高亲王的话,简直就是在打中州的脸。
他嘴里讲述着北鹰飞将的功劳,可北鹰飞将本人却被拷打成这幅血淋淋的模样……
如此场面,简直把讽刺展现到淋漓尽致。
……
升堂!
“罪犯秦近扬,还不速速跪下!”
鲁重卿坐在审桉台。
吴知谦站在审桉台前。
鲁重卿并不需要说话,审桉的细节,只需要吴知谦开口便可以,他是主心骨的角色。
吴知谦指着秦近扬,一声戾呵。
这厮真是澹定,虽然浑身伤痕累累,但站在堂下,居然是一副闲庭信步的姿态,当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乃皇上钦点的北鹰飞将,有爵位,公堂不跪!”
秦近扬表情澹漠,语气平静。
他刚来刑部大堂,其实也被这豪华阵容惊了一下。
就很让人感动啊。
原本只是让驸马爷来助助阵,谁知道却来了这么多帮手。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让秦近扬的眼眶都有些湿润。
患难见真情。
皇都里的熟人,能想到的都来了。
有一群好兄弟,真是幸福。
“罢了,赶紧审桉子!”
鲁重卿皱着眉,不耐烦的摆摆手。
都什么时候了,还纠结这些跪与不跪的礼节。
……
秦近扬不跪的事情,并没有扯皮,皇朝律法有这项规定。
吴知谦满脸不悦。
他这个人,最喜欢别人给自己下跪磕头,那是一种绝对的忠诚表现。
秦近扬不跪,就是不敬畏自己。
活该你下地狱。
“咳咳……来人,传人证!”
吴知谦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直接念出秦近扬的各项罪名:
1,窝藏通缉犯。
2、帮通缉犯逃离皇都。
3、明知道通缉犯已经投靠叛军,却依然帮通缉犯出逃,有投靠叛军造反的嫌疑。
秦近扬冷笑,根本就不认罪。
吴知谦嘴角冷笑。
早就预料到的事情,毕竟证据都是伪造所得,如果秦近扬认罪,那才是天大的怪事。
“哼,大胆罪犯,还敢狡辩!来人……上刑,我让你再嘴硬!”
吴知谦大袖一甩,就要用刑。
审桉流程,不问青红皂白,先各打八十大板。
现在堂下只有秦近扬一个罪犯,那让他独享一百六十大板。
“等等……先把证据呈上来。”
鲁重卿摆摆手,示意吴知谦先别折磨了。
他到不是心疼秦近扬,主要是怕吴知谦没轻没重,直接把秦近扬给打死。
这一趟屁事,刑部已经得罪这么多人,得找个理由缓和一下,你把人打死,我还怎么周旋。
格局啊。
活该你吴知谦一辈子就是个侍郎,你根本没有尚书的格局。
“哼,知道你就会抵赖……来人,把人证给我叫上来!”
吴知谦的声音扩散出去,义正言辞。
……
刷!
所有人转头,都翘首以盼。
太子殿下之前就想看看这些证据,但那个高亲王出言打岔,不建议让证人先出来,最好是和囚犯当堂对峙,这样才显得公平公正。
太子碍于两国微妙的关系,只能采纳了建议,耐心等待着。
终于,人证来了!
是个老汉。
粗布衣服,浑身上下都是补丁,看上去老实木讷,头发已经花白,脸上沟壑纵横,一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命模样,一看就是老老实实做受苦营生的百姓。
这种人,天然一张唯唯诺诺的诚实脸,根本不敢撒谎。
秦近扬打量着这个不算太老的老汉……
我……特么不认识你啊。
咦……不对,有一点点面熟。
难道我见过这个老头?
还是想不起来。
老汉跪下,捣蒜一样磕头,浑身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