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已。
……
崔四掸和老四的脸彻底漆黑。
该死。
这个吴河谦,果然是个老狐狸,短短两句话,少主好像真的成了罪犯。
他俩想替秦近扬辩解,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
秦近扬也苦笑了一声。
什么叫颠倒黑白?
什么叫神级演技?
如果不是当事人,我特么都差点给你鼓掌了。
其实在百姓心里,是非对错根本就不重要,他们喜闻乐见的场景,是高高在上的官宦被杀头,是目睹府邸大院里的家眷被卖到青楼,然后自己省吃俭用过把官老爷的瘾。
“没有证据,不许抓人!”
兵卒们手握枷锁,就要上前镇压秦近扬。
嗡!
老四直接拔出兵刃。
“没有圣上的圣旨,没有证据,不许抓人……我看谁敢过来!”
老四已经豁出去了。
崔四掸身上的真气再次沸腾,一股森寒的气息笼罩着院子,地面的青草甚至被一层冰霜覆盖,府邸外的围观百姓瑟瑟发抖,不少人小跑着躲开。
老大和老二悄悄看了眼父亲,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并且随时做好逃命准备。
父亲虽然老了,也已经风烛残年。
但父亲彻底发了疯,现场谁都有可能成为一具尸体。
“大胆!”
“崔家父子,念在你和我是儿女亲家,以前还有些情谊,本官一忍再忍,你们反而还蹬鼻子上脸了。”
“你们在刑部面前亮兵器,是要造反吗?”
吴河谦眼里的杀意越来越浓。
他甚至有个想法,如果有机会,不妨直接把老四给弄死吧。
吴河谦对崔家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
老三和老四都已经晋升根骨,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老三一介女流,不值一提。
可这个老四,可不是个善茬,他和两个女婿有恩怨,说不定会暗中咬一口。
杀了他……一劳永逸。
……
“兵器给我收起来!”
突然,秦近扬微笑着,上前一步。
“少主!”
老四表情焦急。
秦近扬摇摇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老四,表示自己可以应付。
见状,老四才咬牙切齿,把兵器收起来。
他可不怕什么造反的罪名。
大不了,自己远走高飞,投靠叛军也好,离开中州也罢,天下之大,还没有自己个容身之地?
珠光根骨,走到哪里都是一块宝。
“我和你去刑部!”
秦近扬站在吴河谦身前,满脸平静,眼里没有任何恐惧和惊慌。
“哼……你能配合,就是个聪明人……窝赃逃犯,参与叛乱,可不是小罪名,希望你老实一些,免得在刑部受罪。”
吴河谦仔细打量了一眼秦近扬。
上一次在金銮殿,他只是匆匆掠过一眼,那时候的他,也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和这个年轻人有所交集。
世界上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虽然是孽缘。
“吴大人,你想清楚了……你今天抓了我,那我秦近扬和你吴家的梁子,可就彻底结下了。”
“以后咱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你死我活了!”
秦近扬叹了口气。
其实这番狠话没必要说,说出来显得有些幼稚。
但他情绪上头,也就脱口而出了。
吴河谦抓自己回刑部,而且栽赃了一个窝赃逃犯的罪名,明显就没准备让自己见明天的太阳。
假如自己能活着回来,肯定要让吴家全家来陪葬啊。
也别说什么家眷无辜。
抱歉啊。
你们是吴家的一份子,理应当和吴家生死与共。
“哈哈哈哈哈……这个北鹰府,还真是本官今日的快乐源泉……”
“我吴河谦在刑部抓了多少恶人,抓了多少你这样为非作歹的官宦纨绔,我会害怕和你结梁子?”
“为了证明心中的正义,为了替圣上分忧,为百姓声张公道,我吴河谦粉身碎骨又何妨?”
“你们这群穷凶极恶的恶徒,哪一个和我吴河谦没有梁子?我吴河谦何时又怕过你们?”
“假如有一天,我吴河谦死在你手里,那也无怨无悔……我对圣上的忠心不会死,世界上的公道不会死,替百姓声张正义的赤诚之心不会死……中州还有千千万万个吴河谦,你能杀得过来吗?”
吴河谦震耳发聩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惊堂木一般庄重的声音再次扩散出去,附近百姓热泪盈眶,一个个浑身颤抖。
有些情绪激动的百姓甚至直接跪下,高喊吴青天。
一时间,百姓对吴河谦的信任,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围着秦近扬的那些兵卒面色凝重,用力保持着自己铁面无私的形象,他们生怕自己绷不住,会当街吐出来。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吴河谦栽赃嫁祸,无数次帮官宦开脱罪名,把百姓逼到家破人亡,他们就信了吴河谦是个青天大老爷。
也难怪……
如果没有这等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