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其他人才不情不愿的跟着跪下。
他们虽然也很敷衍的磕了个头,但脸上明显是很不服气的表情。
特别是几个八九岁的孩子。
这应该是崔四掸的孙子。
秦近扬一眼就认出了崔四掸的四个孩子。
老大年长一些,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但下跪磕头的礼节,没有怠慢。
老二似乎有些抵触,但眼神一直在看老大,明显唯首是瞻。
老三是个20左右的少女,亭亭玉立,毕竟是外国血脉,鼻子比中州姑娘高耸一些,个头也高出不少。
老四是个愣头小子,眼神对老大和老二有些躲闪。
安太监路上说过,老大和老二是一个娘,早就死了。
老三是一个娘,已经死了。
老四是崔四掸逛窑子生下的孽种,所以有些自卑。
在后面,就是老大和老二的子嗣,崔家人丁兴旺,两个儿子都生了好几个,秦近扬懒得关注。
“都起来吧,都是自己家人,以后就别跪了!”
秦近扬上前一步,把崔四掸搀扶起来。
老头已经很老了,白发苍苍,一辈子兢兢业业,除了玩女人逛窑子,也没有什么特殊嗜好。
“谢少主!”
崔四掸声音颤抖,但却洪亮。
可惜,他身后的子嗣,声音却稀稀拉拉,明显是不情不愿。
“老奴携后代子嗣,请少主去灵堂上香!”
崔四掸道。
“烦请带路!”
秦近扬拱手抱拳。
给赵北鹰上柱香,是应该的。
……
“哼,长的贼眉鼠目,一看就是不是好东西!”
一行人刚走没几步,突然有个孩童在窃窃私语。
如果在空旷地方,孩子声音低,再加上草木风声,秦近扬也听不到,毕竟有些距离。
此时路过一处安静地,声音就显得格外刺耳。
“给他的饭里下泻药,毒死他……小爷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跪他?”
又有个孩童回应。
两个孩子生性顽皮,又走在最末尾,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凸出。
嗡!
崔四掸停下脚步,缓缓转头,两只眼睛突然就开始锋利。
他看着两个孙子,视线里充满失望。
“父亲息怒!”
老大连忙抱拳请罪。
老二走过去,冷冷瞪了眼两个孩子。
二人是他和老大家的嫡长子,平日里两个人关系不错。
“掌嘴……”
崔四掸的声音很冰冷。
“父亲……我……”
老二下意识开口求情。
老大的儿子也就罢了,自己的儿子,自己都舍不得打。
啪!
啪!
老大闪电出手,一人一巴掌,直接扇飞了儿子和侄子。
他知道老爷子的脾气,平日里老爷子没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可涉及到北鹰飞将,这是老爷子的逆鳞。
“等等……”
秦近扬开口说话的时候,老大已经扇出了巴掌,他其实想阻拦来着。
“童言无忌,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打……”
秦近扬笑了笑。
他到是能理解两个孩子的想法。
原本是自己家的大院子,突然来了个主人,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那种,开局就要下跪,爷爷又自称老奴,谁能受得了。
秦近扬早就想过崔家的安置。
他反正也不可能在京都常住,等自己走了,北鹰府一切照旧,如果崔家人想要出去自己发展,秦近扬还准备给些盘缠银两。
京都人情复杂,能守住这个院子,崔家也不容易。
“还不谢谢少主……否则今日非打断你们的狗腿!”
崔四掸瞪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子不教父之过。
孙子这幅德行,两个儿子有大问题。
“多谢少主不罚之恩!”
老大和老二对视一眼,虽然眼里有些轻蔑,但还是恭恭敬敬抱拳。
两个孙子躺在地上,嘴角淌着血,但却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服气。
……
秦近扬不想结怨,自顾自朝灵堂走去。
老大急忙跟上,老二铁青着脸,训斥着,让两个孩子听话。
其余孙子辈的孩子已经被吓傻,一路上鸦雀无声,战战兢兢。
在这个家里,爷爷一言九鼎,可怕的很。
老三叫崔花勇。
她面无表情,对秦近扬毕恭毕敬,起码表面上礼数周到。
老四看了眼两个大侄子……活该!
这两个大侄子,时不时就跑来,嘲讽他是野种,老四为了不被老大和老二欺压,也只能忍气吞声,笑一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由于娘亲的身份,崔四掸对他都极其冷漠。
……
灵堂!
秦近扬在崔四掸的伺候下,按流程上了香。
仪式结束,秦近扬就下令,让崔四掸的几个儿女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
顿时间,一群人鸟兽一样轰然散去,一个个迫不及待。
灵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