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秦近扬,一直以为是秦近扬。
但秦近扬被污蔑,薛冰冰甚至都没有去山门口送一送,他打消了念头,但疑惑却更深。
原来是许元晟。
难怪……
史英南也能听到高亭贞说话的声音,他也很快了解了来龙去脉。
还真是惊险万分,精彩纷呈。
万幸,由于始武宗和西月宗的恩怨,父亲被迫没有走错路。
如果叛军不是吴信海,父亲肯定率先投靠叛军。
也是运气。
他虽然已经油尽灯枯,但西月宗反而有三大宗不少青年才俊投靠,人员不降反升。
父亲也是个奇才,居然还和一个五品太监结拜兄弟。
可惜,自己的命也活不了多久了。
五品太监要照顾父亲的后代,也只能这照顾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了。
……
由铜瘟站在秦近扬身旁。
“没想到,你小子居然是戚佅城的老六!”
由铜瘟看着秦近扬,越看越欣赏。
上一次见面,他就觉得秦近扬未来不是个凡夫俗子。
“前辈谬赞了。”
秦近扬苦笑一声。
他看了眼由铜瘟头顶的小黄鸟,也不知道这黄鸟最近有没有糟蹋其他鸟。
“刘氏走了!路上摔了一跤,没有任何痛苦,油尽灯枯而死。”
“她苦难了一辈子,善了一辈子,但这一生无病无痛,也算善终……”
“得好死,也算功德。”
由铜瘟又道。
“唉……”
秦近扬叹了口气,脑海里又回想起那个送自己鞋垫的婆婆。
生离死别,向来突然。
他还计划过,等有了时间,就去探望一下婆婆,尝尝婆婆烙的饼。
没想到,上次一别,就已经是永别。
人呐!
春风得意马蹄疾,不信人间有别离。
后来才发现,我们已经和很多人,见完了最后一面。
时间不会等你,也没有宽限。
“我想上去柱香,烧点纸钱!”
秦近扬又道。
“嗯,她和她的丈夫,和她的儿子,埋在她成亲的那个村子里。”
由铜瘟告诉了秦近扬坟地。
“你找我来,是要救谁?救你师傅?”
由铜瘟看向许元晟。
“我提前告诉你,虽然我能把他救活,但不保证他经脉无损,且皮肤面容会有损伤……当然,你师傅也是有本事之人,日后再寻灵丹妙药,不愁恢复。”
由铜瘟又补充道。
同时,他心里充满遗憾。
一路上,由铜瘟都希望秦近扬要救的人,伤势能轻一些。
这样一来,自己就有余力帮史英南压制一下伤情。
果然,自己是想多了。
秦近扬只有一次机会,除非是濒死之人,或者不治之症,怎么可能呼唤自己。
自己真气耗尽,根本帮不了史英南一点。
难受。
……
由铜瘟到来,其实很多人眼珠子都亮了。
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都知道,他是能让人白骨生肉,起死回生的由神医。
这样的传奇人物,居然来了合岚山庄。
同时,人们更加震撼。
原来由神医认识秦近扬。
但稍后,人们又回过神来。
秦近扬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山庄小弟子,他可是戚佅城老六啊。
这么优秀的青年天骄,认识由神医,再正常不过。
不少人又替许元晟悲哀。
这么优秀的少年,你居然安插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直接逐出山庄。
咋想的?
……
许雯卿搂着奄奄一息的许元晟,听敖宣议提起由神医,她内心升起了希望。
她下意识就要去求由神医,哪怕付出整个合岚山庄,她都想让父亲活着。
可由神医站在了秦近扬身旁,她突然犹豫了。
听到由神医和秦近扬的对话,许雯卿内心又是一阵澎湃。
果然,由神医能救父亲。
什么经脉。
什么相貌皮肤。
这些根本不重要,只要父亲能活着,让自己一命抵一命都可以啊。
“大小姐……要不,你去求求秦近扬?吴生施的伤,用不着由神医出手,易莲琴也没什么大碍……他心软,或许……”
敖宣议想了想,皱着眉说道。
其实他和秦近扬有些交情,也可以去说。
可解铃还须系铃人。
当初是许家父女把秦近扬逐出了山庄,如今道歉忏悔,也是许雯卿去合适一些。
许元晟虽然说不出话,但他看到由神医,也重新燃起来活命的希望。
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这时候,又一轮的懊悔折磨着他。
该死。
为什么又是秦近扬。
为什么又要求秦近扬。
我为什么要得罪秦近扬……该死!
……
“秦师弟,我求求你……”
许雯卿跑到秦近扬身前,直挺挺跪下,重重磕了个头。
“许大小姐,这个……抱歉了,由神医的出手的机会,我已经承诺给了别人……!”
秦近扬心里叹了口气,客客气气,也没有恶语相加。
说实话,他心里是真的恨许元晟和许雯卿父女俩。
他以为,自己可以很冷漠的无视这狼心狗肺父女俩的生死。
但许元晟死到临头,秦近扬内心终究还是有些波澜。
毕竟,合岚山庄生活了这么久,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
但情感归情感。
一码归一码。
秦近扬有理智,也有原则。
“求求你了……秦师弟,我爹要死了……”
许雯卿听到秦近扬的话,如被雷击一样,头脑轰鸣。
她顾不得脸面,还在磕头。
这时候,全场所有眼睛都盯着秦近扬。
……
“秦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和许庄主毕竟师徒一场,虽然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但打断胳膊连着筋,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这时候,有个外宗的副庄主站出来说道。
“是啊,长辈终究是长辈,人难免糊涂一次,做人要豁达一些。”
另一个人站出来,也劝着秦近扬。
“放你们的屁……许元晟已经把秦兄弟逐出山庄,还有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