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中央,所有异象全部消失。
五怨环犹如五只银色飞鸟,灵活缭绕在沸至龙周身,一眼看上去,居然有些平平无奇,但再仔细一看,却又有一股返璞归真的特殊味道。
高手一眼能看出来,是宝物!
众目睽睽下,沸至龙从蛇尸身上跳下来,缓缓走到两军对垒的正中央,平澹中压制着趾高气昂。
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他。
常补瑞皱着眉,他心里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害怕八殿下太膨胀,会干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
另一边,明根驳也皱着眉。
……
“来……打我!”
……
五怨环上下悬浮,沸至龙双手背在身后,腆着大肚子,朝势凤营众人澹澹说道。
这语气,这神态,已经不能用单纯的嚣张两个字形容。
“有一个算一个,不管是三品,还是四品,都来打我……用尽你们最厉害的手段,赌上你们的狗命,来打我……”
沸至龙大袖一甩,表情逐渐轻蔑。
“殿下,万万不可,您先回来!”
常补瑞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去。
这是个弱智吗?
双拳难敌四手,你虽说有个本命法器,可也不能找死啊。
……
“殿下,千万不要冲动!”
“请殿下回来!”
……
其他武者的魂都差点吓飞。
他们是沸至龙的亲兵,如果沸至龙死在戚佅城,自己还能活?
您好不容易晋升白玉峰顶,此时应该韬光养晦,慢慢崛起,我们还要跟着你飞黄腾达啊。
明根驳嘴角直抽抽。
他总觉得,这八殿下性格太迷惑。
五怨环是防身宝器,不是不死宝器,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无敌宝器。
即便如我,也得步步小心,如履薄冰,你哪来的底气嚣张。
可明根驳又想了想,也没有去劝阻什么。
给沸至龙留点脸吧。
嚣张确实容易送命,但面对眼前这群残兵败将,自己可以掌控全场。
他视线盯着顽蛇尸体,若有若思:蛇身斩断,将其皮剥下来,回妲剁国还能锻造些皮甲……
顽蛇体内已经没有真气波动,而且死亡时间太久,其实皮甲也没有太大作用,但却足够稀缺。
在上层人眼里,稀缺就是炫耀的资本。
皮甲送给王公贵族的子嗣们,正好帮八殿下拉拢人心。
……
顽蛇观外。
辛山茶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讥讽。
果然是个蠢货。
虽然夫君和沸至龙是一个爹,但并不是一个娘,可能,娘亲的血脉悬殊太大。
这种蠢货早点死了吧,他活着,只会让夫君心烦。
怎么能弄死他呢?
杀他简单,可又不能连累大哥。
好烦啊。
要不……如果……想办法让中州人杀了沸至龙,那……可就与我无关了。
……
势凤营一群武者各个脸红脖子粗,早就有人想冲上去砍几刀,可统领命令没有下达,势凤营军纪严明。
“你们所有人,不必理会沸至龙,集中所有真气去对付常补瑞……虽然沸至龙有五怨环,但他实力平平,而常补瑞这个四品,最为棘手……至于明根驳,你们不必担心,就交给我吧……咳咳……”
突然,赊酒探花的声音响起。
声音并不响亮,但却比铁都要坚硬。
“赊先生……你……”
姜友梁皱着眉。
“不必问,照做就是了,眼下也没有其他手段……相信我,咱们一定能赢……你们如果要问我凭什么赢,那就凭你们根本不会相信的奇迹吧……咳咳……咳……”
说话的功夫,赊酒探花居然甩开燕少羽的搀扶,一个人颤颤巍巍走出来,一路走到沸至龙身前。
白玉峰顶,真好啊。
理论上,酝酿怖笑葬的途中不可以移动,要保持稳定不动。
可这一次特殊,因为自己借尸又借骨,只要那个老六的根骨足够优秀,自己还可以移动。
他步履蹒跚,并不仅仅是因为重伤,更重要的是怖笑葬还在酝酿中,他每移动一步,都在在玄功的微小漏洞里找机会。
明根驳盯着赊酒探花,他其实紧张了一下,但稍后又轻蔑一笑。
没错,你之前确实差点把我逼到绝境。
但你的机会只有一次。
也罢。
沸至龙要杀一个强者祭炼宝器,眼前这个将死的四品,最合适不过。
“四品……!嘿嘿嘿嘿嘿……也好,区区三品,根本不配被我杀……今日,我就斩一个四品吧!”
沸至龙抽出长刀,轻笑着说道。
他声音很低沉,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彷佛根本不屑于任何人讲话。
“对了……你们中州人在这座院子里藏着什么,真以为我沸至龙不清楚吗?”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想打草惊蛇罢了!”
沸至龙冷笑一声,突然挥了挥手。
卡察!
胥钦营里跑出去两个武者,他们二人一脚踢开了柴房的大门。
这本是一间平平无奇的柴房,胥钦营已经来来回回搜索了好几次,里面除了破柴火之外,空无一物。
可随着两个手下踢碎柴房大门,赊酒探花、胡大钱,以及姜友梁等中州高层都脸色巨变。
胥钦营不少武者面面相觑,看不懂殿下踢碎柴房的门是要干什么。
势凤营很多武者也满脸茫然。
“老师,破了他们的阵法!”
沸至龙冷冷下令,语气轻描澹写,却不容置疑。
明根驳嘴唇颤抖了一下。
他表情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
他厌恶这种高高在上的颐指气使,我是你的座师,是未来的国师,一人之下,我不是你的狗啊。
沸至龙变了。
以前他不会这样高高在上,他都是要恭恭敬敬,请老师出手。
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把火压在肚子里。
轰隆隆!
明根驳虚空一拳轰出,一团恐怖气浪朝柴房撞击过去。
波!
原本应该四分五裂的柴房,却突然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