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前,苏璨几个人成功把行李倒腾到了董瑶宿舍。
四人宿舍的空间比三人宿舍大。
进门,两侧墙各自摆了一张上下铺,中间过道是一张公用的长条桌。
“姐,你想睡上铺还是下铺?”
这声‘姐’白兜兜叫的越来越顺溜了,苏璨听得却越来越别扭。
“上铺吧。”
“好~”
白兜兜把苏璨的被褥举高高,哼哧哼哧的爬到上铺,开始铺床。
苏璨双手环抱的靠着床架,微微扬起头,看着任劳任怨的白兜兜说:“你们白家的教育,都这么接地气吗?”
白辰和白兜兜兄妹俩,可真是一点少爷小姐的骄纵都没有。
神奇。
白兜兜掖着床单说:“我们白家早年落败过,是姑姑和戚家联姻才使得白家存活了下来。不过姑父也因为帮助白家在戚家的处境变得艰难。”
“印象中是在我十二岁,白家内部经济才开始好转。旁支我不清楚,反正我们直系孩子,满两岁就都被送去各个不同寺院生活了,等满六岁才会接回来安排上小学。”
“按道理我哥是戚家的孩子,不用照着白家的规矩走,但姑父特别疼姑妈,不仅让我哥跟了姑妈姓,孩子的教育问题也都全都听姑妈的。”
“姑妈手腕狠辣,亲生的孩子也不留情,
当年把我哥送去的寺院选的也是特别穷困的那种,然后我哥三岁的时候那个寺经营不下去了,他就跟着一个师傅四处乞讨度日。”
“……”
听完苏璨如鲠在喉,一个字都说不出。
绝了。
用丧心病狂来形容白家的人都是保守了。
……
二十个学员,走下来就剩了她们四个。
人少,事儿自然也就少。
她们一起去食堂吃过饭,回来洗漱洗漱就都上床休息了。
窗帘一拉,屋里昏暗。
白兜兜很快入睡,苏璨也有了点倦意的时候,却听到床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偏头,掀开眼,正好看到秦菲抱着鞋子,弓着腰,偷偷摸摸的出了宿舍。
苏璨拧了下眉头。
秦菲好好的一双眼睛,怎么就瞎了呢?
她都直白的说了,赵庆之不是个什么好鸟。
对执迷不悟的人,她怕是现在追上去普渡,对方也会觉得她是多管闲事。
苏璨沉了口气,不打算费力不讨好。
她收回视线,无意扫了下对床在上铺玩手机的董瑶,而后合上双目,翻了个身,把被子拉过头顶,盖住了敏锐的耳朵。
可能是太累的原因,苏璨难得睡着了,甚至许久没做过梦的她,还做了个梦……
宁静的小村子里。
个头还没有栅栏高的苏
璨梳着双马尾辫,蹲在垄沟里用个小木棍翻着泥土。
白乎乎肉嘟嘟的蚯蚓,一个两个翻着身子被她捅咕了出来。
她正往罐子里装的时候,一大束香槟玫瑰怼到了她面前。
“阿嚏——”
苏·奶团子·璨被熏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罐子脱手,里面的蚯蚓全都趁机溜走了。
“你干嘛!”她站起身,超凶的怒瞪眼前人。
漂亮男人温柔的笑道:“我的小乖乖,蚯蚓有什么好玩的,给你这个,你只要往坡上跑,就可以招很多花蝴蝶哦~”
苏璨眼前一亮,手一拢把玫瑰抱在怀里,天真的问:“就像电视里演的香妃那样吗?”
漂亮男人挑着眉,点了点头。
“谢谢二师父!”
苏璨咧开嘴,倔倔哒哒的扭身抱着花往上坡跑。
漂亮男人站在原地,望着苏璨渐行渐远的小身影,朱红的指甲轻轻点着唇边,玩味的数着数:“一…二…三……九,十——”
“嘭~”他上下嘴唇用力,做了个特效音。
接着,刚爬上坡的苏璨手里的香槟玫瑰一下子爆开。
苏璨整个人浓烟滚滚,双马尾都被炸的竖立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身后传来愉悦的大笑。
苏璨深吸一口气,耸起肩膀,双手握拳,黑着脸回过身子,怒
吼:“二!师父!!”
……
啊!
苏璨从梦中惊坐起。
她眼里充斥着红血丝,咬着牙根,双手攥着被子,气的浑身都在抖。
——妈的。
一定是昨天闻到了二师父身上的香槟玫瑰味道导致的,不然她都多少年没有梦到这段童年阴影了!
下铺的白兜兜感受到上铺的震荡,偏着身子,高高抬起脑袋问道:“姐,你没事吧?”
苏璨盘起腿,双手搭在膝盖上,合上眼平心静气的回道:“没事。现在几点了?”
白兜兜把枕头下面的手机摸出来看了眼,回道:“五点了。”
对面下铺的秦菲伸了个懒腰,说:“难得节目组这么良心,都这个点了还没来收手机。”
话音刚落,门就被敲响了。
秦菲茫然的喊了声进。
门被推开,走进来个拿着筐的女工作人员,“直播现在已经开始了,请大家把手机上交给我们。”
秦菲:“……”真不经念叨。
董瑶把手机递出去的同时,问道:“就剩下我们四个人了,这期要怎么比啊?”
“八点你们去练习室集合就知道了。”说完,女工作人员掂着筐走了。
“……”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之前人多,大家在早起去练习室这件事情还能内卷一下,现在的话,谁
去早谁就纯纯属于不合群。
故而四个人都是互相等,一顿磨蹭下来,七点五十才到练习室。
星推官们已经到了。
“南老师好。”
“白老师好。”
“周老师好。”
“赵老师好。”
四个人整齐划一的鞠躬,又异口同声的给每个人问好。
南思思这期恢复了主持人的身份,笑着道:“你们好,就猜到了你们今天会晚,这几期大家连着比赛,都累坏了吧。别站着了,都坐下说。”
几个人向后退了几步,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正面对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