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袁成江双手扶着拐杖,在一旁缓缓坐下来,“怎么会这样!”
他扭头看向袁彻,“孩子啊,你放心,你二爷爷一定会治好你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可没打这个保证!”一旁的袁老爷子马上否认道。
笑了笑,袁成江不以为然,年轻的时候年少气盛,总是会被一两句话激怒,然后爆发争执和吵架,现在岁数一大把,早已经看透了,他这个弟弟,也不过是个嘴硬心软的。
嘴上这样说,可会这么做,将他绑起来不要伤害到自己,还会说出这些话,就说明他不会放手不管的。
如果真的不管,打从一打开始,就不要从街上把他救回来,何必大费周章,还会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赶过来的。
“你笑什么!”看到他的笑,只觉得格外刺眼,袁老爷子有些恼怒的说。
“二弟,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当年的错。也罢,也罢!不过是我的错,我对不住你,我当时太偏激了,太小心眼了,你要怎么骂我,报复我,都可以!”叹着气,袁成江不紧不慢的说道,“只不过……你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我!
”瞪了瞪眼,袁老爷子皱起眉,“我几时跟自己过不去了!”
“没有就好,你啊,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口是心非!”老爷子虽然很疲累,但是笑得却很开心。
他皱纹都挤在了一起,脸上的笑意深深,仿佛想起了许久以前的事。
袁老爷子原本想发的火想骂人的话,在他的笑意里硬生生的逼了回去,一个字都骂不出来了,“艹!”
他跺了跺脚,瓮声瓮气的说,“你先别笑的开心,这臭小子的体内是个什么病毒,我还真不清楚,至少从脉象上探不出什么问题来!他发作的时候内外矛盾,内息虚弱,表象强壮,这是很不正常的,我……”
“我相信你!”
打断了他的话,袁成江缓缓道,“你说的术语我都听不懂,我也不明白那些,我只知道一点,你是我弟弟,我,信你!”
袁老爷子:“……”
他怔忡片刻,侧过脸去咬了咬牙,靠!这是搞什么!
两兄弟年轻的时候吵架甚至打架,闹得翻脸,他游走四海,而老大就坐镇帝京,这么多年,就算他回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彼此能不见面就不见面的,可现在,竟然走起温情路线,让他好不适应。
袁老爷子挥了挥手,“反正我不保证救得活。”
“是死是活,都是他的命,我相信你!”
还是这句话,然而袁老爷子却是再也绷不住了,“好好好,我认输了!你正常一点说话,我受不了你这样!”
一旁的袁彻虽然很是虚弱,却是舒心的笑了起来。
如果因为自己,能让两个爷爷和好,那自己这场无妄之灾,倒也是值得的。
气氛诡异的时候,袁思哲夫妻俩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惦记着儿子的情况,忍不住再来看上两眼。
袁太太本来进门的时候还是怒气冲冲的,可能是刚打完电话发完火气,一时都没收敛住,但是眼睛在看向儿子的那一瞬,马上就眼眶红了起来。
“儿子,你吃苦了!”她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心疼的过去抱住他。
因为知道了铁链子是为了保护他而不是虐待他,不敢再去动铁链子,就这么隔着冷冰冰的链条,趴在他的身上,“你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妈妈去给你做?冷不冷?妈妈叫人……”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就把人带走。”袁老爷子本来就一肚子不舒服,现在听到她絮叨,忍不住开口。
袁太太:“……”
袁成江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转头看向儿子,“怎么样了?”
“已经报警了!警察本来是要阿彻过去录口供的,但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我已经说明了,稍后会有警察过来。至于周家那边,我已经让人盯住了,等下我亲自过去会一会。”他平日里鲜少跟这些人斡旋,不代表他就不会。
现在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能再逍遥自在置身事外了。
袁家在帝京是也是祖业基础的,虽说到了这一代已经衰落了,但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因为出了个神医,在中医界还是颇有地位和威名的,仰仗着他,声望也算往上抬了抬。
这两年生意虽说做的不算非常大,但也是小有富余,没想着要攀龙附凤把家业更上一层楼,但也不能任人欺凌。
“嗯。”袁成江点了点头,而袁老爷子对这件事没有发表意见。
他从不喜欢参与这些争斗,即便自己行医那些年没少跟各种达官权贵打交道,也从不参与进去,厌恶透了里面的尔虞我诈。
更何况,现在有袁思哲在办,他也没必要插手。
“那我们……”袁思哲顿了下,看了一眼自己的父
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