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口罩的他看着也很正常,除了面色比较白一点,并没有哪里跟常人不同,似乎就是虚弱了。
这个瘟疫传的那么凶那么厉害,然而实际看来,染上病以后也并没有太大的不妥。
新闻里说,染上以后会容易咳嗽,严重还会吐血,还有一些不明的症状,至少目前看司耀,都还在正常范围内。
“伸出舌头来!”她又说。
司耀一愣,接着笑了起来,“望闻问切,你还真是一个不少啊!”
“少废话!伸舌头!”她一脸的严肃,就像一个极为严格又认真的医生。
宠溺的笑了笑,司耀倒是很乖乖的配合,把舌头伸了出来。
舌苔略厚,边缘有齿痕状,中间发白……
从跟着老头儿学医这么多年,苏韵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在给人看病,以前本来就鲜少有给人看病的机会,都是跟在老头的身边,有机会查探一下,顺便是当做考核的。
后来偶尔会,也都是小毛病,像这次的瘟疫这么严重,如果不是因为得病的人是司耀,她可能也会束手不管吧。
“怎么样?还有救吗?”看她直起身体,一脸凝重的模样,司耀半开玩笑的说
道。
“你是怎么染上瘟疫的,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没有跟他开玩笑,苏韵在一旁坐下来,温声问道。
脸上的笑容凝住,司耀似陷入了回忆里,“你问我是怎么染上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去了那边以后,我几乎没怎么去过其他地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工厂那边活动的,也没接触过外面的人。你知道的,那边战乱,到处乱跑肯定是不安全的,就是突然有一天,厂子里的人陆续开始出现咳嗽发烧,流眼泪嗜睡,后来我也觉得自己身体开始不对劲了。”
“这么说起来,是没有征兆的感染?”听着他的话,苏韵想着跟新闻里说的差不多,只不过因为是层层的消息传递,毕竟没有他这第一手的直观具体。
“算是吧!后来我的症状有点严重起来,不太能起得来床,那边打仗把电缆通讯炸断了,跟你也联系不上,让你担心了吧?”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挂念让她担忧操心,苏韵摇摇头,“这都不算什么!那后来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里其实也是一个偶然的契机。老耿是我之前就认识的,这个地方,也是我给他的,没想到现在自己倒用上了。”叹息一声,只能说很多事都是
冥冥中自有安排的。
苏韵很惊奇,“你给他安的?”
“嗯。”他点了点头,“这个是以前师父带我磨炼身体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不过当初这木屋并没有现在这个样子,是个荒废的。我觉得地方不错,适合修身养性,后来就让人给收拾了下,又做了改造。”
“再后来遇到了老耿……”他停下来,一手按在胸口处,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是在缓解自己的憋闷。
苏韵也不催他,只是看着他慢慢的调整呼吸,闭上眼睛片刻,又缓缓睁开,人才精神了一点,“他没地方去,又不想回到城市里,我就觉得这地方合适他,给了他。”
“所以你这次回来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先休养,就想起了这里?”苏韵问道。
司耀点了点头,“这里人烟罕至,不会让瘟疫有传播开来的风险,也比较偏远,不容易被仇家发现。”
想的倒是挺周全,而且看那个老耿的准备,估计都是他交代的,防护措施做的还是蛮到位的。
“那……”沉吟了下,苏韵轻声的问道,“徐峰呢?”
听到这个名字,司耀沉默了下来,面色很是凝重。
看起来,
大概是凶多吉少,苏韵的心情也很沉闷,一方面想要知道答案,另一方面又怕知道答案。
如果真的是个坏消息,这让尔妍怎么去承受。
“工厂里死了不少人……”司耀慢慢的开口,“死于战乱的有,死于瘟疫的也有。我知道那个地方我不能再待下去了,必须要回来。”
顿了下,他说,“当时的情况比较混乱,在离开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乱军,徐峰为了我,中了一枪……”
“所以他死了?”按捺着心底的难过,她把那个残酷的字眼还是问了出来。
“也许。”司耀叹了口气,“我走的时候他还活着,只不过他没有跟着我一起离开,他催促着我走,掩护着我,不然的话,我可能不会这么顺利的回来。”
他说的很简略,尽量是比较轻描淡写的带过了,但是只这样听着,苏韵都能感受的到,当时的情况是有多复杂,是有多危险。
乱军,中枪,差点不能活着回来……
只要想到这些,她的心就仿佛被一只手紧紧的攥着,狠狠的握紧,心都痛了。
现如今,虽然他染了瘟疫,但至少还能好好的在自己的面前,和她心平气和云淡风轻的说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