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一番话,仿佛打开了她记忆的大门。
初尧小时候还是很聪明很有天赋的,那会儿也很懂事,学习上很努力对经商方面也能提出一些独特的见解,看法不一定都对,但很有自己的想法和理解。
那阵子,家里其实很和睦,伯骞对这个儿子不但疼爱,而且寄予了厚望。
后来,大概是初尧十三四岁的时候,正是青春叛逆期,那阵子云氏在往外拓展,公司业务繁忙起来,伯骞几乎也不怎么沾家,自己身体不好,对孩子的管束就有些跟不上了,而那阵子,是姚颖往家里跑的最勤快的时候。
她总是让自己好好养病,家中的大小事务都帮她处理的井井有条,甚至连云家一些宗亲的繁杂事务,也都能帮她挡掉,初尧那会儿跟她也比较亲近。
好像就是那个时候起,初尧不知道从哪里接触到了木雕,并且深深的喜欢上了。
现在回头想起来,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初尧不爱念书,只想研究各种各样的木头。
刚开始她也不觉得是什么坏事,孩子有个兴趣爱好,尤其是叛逆期的孩子,总比出去瞎胡混的要好,可是后来发现,这孩子
越来越痴迷,经常会觉也不睡的在倒腾那些木头。
家里到处都是木头碎屑,他也经常不修边幅,整日整日的不去上课,成绩一落千丈,对于生意上的事,更是看都不想看了。
如果用个词来形容,那段时间,云初尧简直就是入了魔。
她试图阻拦,但怎么都拦不住,不听她的,开口就吵架,再到后来母子俩冷战,没话说。
云太太本就身体弱,这么一生气,就更加卧床不起了。
那段时间,姚颖来床前伺候,给她喂饭喂水,开导她,说孩子这时候怎么能压制,应该以引导为主,鼓励他的兴趣爱好,他愿意跟你交流。
她不想管,也管不了,姚颖就帮她管,大批量的木头,各种各样的材质运了过来,初尧那段时间,跟这个婶婶的关系,比跟她这个亲妈还好。
后来是云伯骞逐渐发现事情不太对,强制性的不许他再碰,大吵了一架以后,以经济制裁作为管控。
那段时间真的是鸡飞狗跳家无宁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认为青春期的孩子可真难管啊,说什么都不听,再后来,父子俩逐渐和解,伯骞做了让步,允许他继
续玩木雕,前提是也要接触公司事务,就当上班一样。
云初尧这才答应了,家里的氛围也才慢慢走向正常。
这整个过程时间并不算很长,大概也就三四年的样子,但回忆起来,竟是如此的漫长,漫长的让她当时差点以为要熬不下去了。
如今被丈夫旧事重提,她想了想说,“难道说初尧接触那些木头,变得那么叛逆,是跟小颖有关?”
“没有我这个贤弟妹的引导,你以为初尧怎么会一路痴迷到性格都大变的地步。”
怪只怪那个时候他太忙了,作为父亲,在儿子的成长过程中,应该起到很重要的引导作用,所以是他失职了,不能完全去责怪别人。
云太太只觉得浑身发凉。
自己把她当亲戚,当姐妹,可她却在恶意把她的儿子往偏路上引导?
“那我们现在……”
“等!这场戏,也快落幕了!”他轻叹一声,望着即将要落下的夕阳,轻声说道。
——
云初雪刚回到家,就看见父亲已经在客厅里坐着了,这可真的是少见。
勾了勾唇,她拧起眉头快步走过去,“爸爸,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
里?倒是你,我打了你那么多电话,你去哪儿了!”云仲诚气哼哼的问道,“你知不知道现在记者盯你弟弟都盯疯了,你不应该去想办法解决问题吗?你跑哪儿去了。”
“我就是去想办法啊!”脱下外套递给佣人,她一脸认真的说道,“爸,现在记者不仅盯着小谦,还盯着医院那边,杨美娜那里,我觉得不太好下手,如果一开始她就改口,那可能还好办,但是现在小谦闹了这么一场,如果公司再去找她,就算她改口,外面也会觉得是我们公司给的压力,不会对我们有任何益处的。”
沉默着,云仲诚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对。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证明我们的香水的确没问题,是这样的。爸爸,我已经让人把工厂剩余的香水都送到鉴定部门了,不管是刚生产出来的,还是上一批余下的,都送了过去,随机抽检报告,大概明天下午就能出来,只要到那个时候,我们把鉴定报告公之于众,就可以还公司清白了。”
她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干,显得很渴的样子,“我今天就是跑这个事去了,要赶
着人家下班之前送过去,我怕中间环节再出问题,所以自己亲自送去的,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