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政目不斜视地盯着她,衿贵地“嗯”了声:“那是华傅集团旗下的工厂,见了我,工人工作会更用心,和你对接,态度也会更客气。”
宋惜冉,“……”
好吧。
社会上打交道,大家都是看人下菜,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想到这里,她也没有再拒绝傅南政的“多管闲事”。
想一想,曾经做了他两年的妻子,从未有过什么优待,现在他愿意帮她,她躲避不及,不如实实在在地接住。
这点恩惠,和两年忍受的屈辱折磨相比,她勉强受得起。
回过神,宋惜冉看着他:“傅总,麻烦你等我一会儿,我换个衣服。”
男人的视线越过她看向屋内,薄唇微动:“可以进去等么?”
她愣了一秒,才侧身让出一条路:“进吧。”
傅南政从她身前走过,一阵清香溢入鼻尖,那味道很熟悉,是宋惜冉常用的沐浴露味道。
他眸色微深,不动声色地在沙发上坐下。
宋惜冉关门后直接去卧室换衣服了。
男人在客厅沙发上坐着,脑海中还再回味刚才那股飘到他鼻尖的淡淡清香。
不知怎地,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准备点的时候意识到这是在宋惜
冉的家里,便默默地将烟重新放了回去。
五分钟后,卧室的门开了。
宋惜冉走了出来,一边用手随意地拢起自己的头发准备扎起来,一边看向傅南政:“我好了,走吧,现在出发。”
他起身走到她身旁,看见女人光滑白皙的后颈那里,上衣有一个扣子,没扣上。
男人猜想她是换衣服太急忘记了,下意识地抬手想要帮她扣上,可带着薄茧的指腹刚刚碰到那个扣子……
宋惜冉猛地躲开,一脸防备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傅南政盯着她紧张的模样,不悦的眼神,忽然觉得很讽刺。
他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脸上,目光里透着一股宋惜冉看不懂的情绪。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你觉得我干什么?”
她没说话。
傅南政轻呵,有些自嘲般开口:“冉冉,在你眼里心里,我是什么人?我实在想象不到,我在你心里有多罪恶,才能让你害怕防备至此。”
“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保持距离,不要有太多的肢体接触。”
“你上衣脖子后面的扣子没扣,我只是帮你扣扣子,你以为我要干什么?难道你觉得我在你家,还能不顾你的意愿X骚扰你么?我就这么低级
?”
面对他自我贬低般的及时,宋惜冉像是埋怨般丢下一句:“你也没说是要帮我扣扣子。”
况且,就算扣子忘记扣上了,他完全可以动嘴提醒,干嘛直接上手?
她有点自我保护意识,又是多大的罪行?
空气有一瞬间的沉默。
傅南政的目光从她脸上收回,随意地落在别处。
宋惜冉没有惯着他,冷声道:“以后你不随便碰我,我就不会误会你了。”
他没说话。
她语气缓和几分:“工厂还去吗?”
男人掀眸看向她,没接话。
不过,他的眼神已经恢复成了清冷衿贵的模样,也抬脚去了玄关处。
宋惜冉不动声色地跟上。
去工厂这一路上,车厢内十分安静。
到了地方,傅南政将车子停好,宋惜冉低头解开安全带,两人几乎同步下了车。
她本来以为他还在生气,却见他直接走到她身边:“这是华傅旗下现在有技术水平最高的一个工厂,希望他们能最大程度地还原你的设计。”
宋惜冉没想到他会若无其事地直接聊到工作。
兴许男女思维真的有差异吧,女人还没过去的事情,在男人这样已经翻篇了。
不过,她也很快从刚才的负面情绪中抽身出来,看
着他点了头:“嗯,我会好好跟师傅沟通的。”
“走吧。”
“好。”
和宋惜冉对接腕表细节的师傅姓余。
听傅南政介绍,余师傅在这家工厂已经三十年了,算是老手艺人,专门接一些高端定制的单子。
宋惜冉给余师傅看过手稿之后,和他聊起了相关细节内容。
聊完后,在傅南政的引荐下,余师傅毫无保留地给宋惜冉介绍高端定制珠宝的生产制作工艺,让她见识了很多之前从来没有认知过的东西。
这些,更加激起了她内心对珠宝设计的敬畏之心。
因为沉浸其中,一上午的时间过得特别快。
中午的时候,大家一起去了员工食堂吃饭。
食堂做的都是大家平时在家里吃的家常便饭,宋惜冉在窗口领完自己的饭后,在一个餐桌旁坐下。
傅南政很快也走了过来,坐在她身旁后开口:“尝尝饭菜合不合胃口。”
“闻着就挺香的。”
“嗯,餐厅的师傅也在这里干很长时间了,水准很高。”
宋惜冉看着他:“你对这里的工人好像都挺了解的。”
“有空的时候我经常回来这边视察工作,这座工厂员工之间关系简单,很多都是夫妻档,一起上下班,搭配十分得
当,员工之间也经常互相帮助,氛围很好。”
“看得出来,不过现在氛围这么好的工厂好像不多了,越来越多的人被社会同化,同事之间争斗不断。”
她说着这话,仿佛想起了在诚宇珠宝的那段时光。
短短数月,因为同事之间勾心斗角,太多事情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傅南政从她的眼神中似乎看出什么,不动声色地丢下一句:“这就是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不赞成你待在诚宇珠宝。”
宋惜冉立马回神看他一眼。
后者勾唇:“吃饭吧,下午还有得要忙。”
她没再计较他旧事重提,落下一个“好”字之后,埋头吃饭。
下午,宋惜冉又跟余师傅学习了手工制作的一部分内容。
她和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