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的宋惜冉,疼得满头大汗,坐在马桶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想安静地坐一会儿,好让痛感能减轻些。
可傅南政在外面问问题,就很烦了。
她不想回答,扶着一旁的洗手台站了起来,走到卫生间门口拉开了门。
宋惜冉一脸惨白的模样出现在傅南政面前时,他当即拧了眉,眼神中似乎还有紧张:“怎么回事?”
她有气无力地答:“来例假了,肚子疼。”
傅南政微愣,似乎没想到是这种状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该做点什么能减轻她疼痛的事情。
宋惜冉很快再次开口:“傅总,你没事的话赶紧走吧,我肚子疼,想一个人待着,没工夫应付你。”
“喝红糖水管用么?我去给你冲?”
“没用,你赶紧走。”
落下这个字,她想要顺着门框滑下去直接坐在地上。
不过,傅南政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并将她抱了起来。
宋惜冉眼睛瞪大了几分:“你干什么?”
他二话不说地抱着她走到了卧室门口,踢开门走进去将人放到了床上,手撩起她的衣服,宽厚的大掌放在了女人的肚子上。
一阵暖意袭来,痛感好像减轻
了些。
宋惜冉看着傅南政紧张自己的模样,心里非但没有半分动容,甚至还合理怀疑——
傅南政难道是表演型人格?
以前连多看她一眼就懒得,现在装出一副深情模样来有什么意思?!
可是她没劲儿推开他,也没劲儿骂她,很是无奈地闭了闭眼,嗓音冷漠地提醒:“傅总,我们已经离婚了。”
“所以?”他态度淡淡。
宋惜冉点明:“手拿开,别碰我。”
“你肚子疼,我让你舒服一点不行么?别矫情,以前更隐秘的地方我都摸过。”
“你闭嘴!呃——”
她有些恼羞成怒,以致于说话的时候用了点力,然后肚子就又猛地疼了下。
傅南政拧眉看着她,宛如命令:“别乱动。”
宋惜冉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偏偏在傅南政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时候来例假,但凡晚个几分钟,现在也不用跟这个前夫共处一室还肢体接触了。
她一开始是闭着眼不想看见他,到手来,肚子被温热的大掌覆着,痛感稍稍减轻,也不知是困了还是怎么,竟然就那么睡着了。
傅南政看着她呼吸平稳的模样,声音很轻地喊:“冉冉?”
无人应答。
他推
测,她应该是睡着了。
男人漆黑的眸子落在她闭着的眼睛上,仔细看着她的时候,忽然发现她的睫毛好长,而且卷翘,视线下移,是女人高挺的鼻梁,以及……诱人的唇瓣。
他脑海里莫名其妙浮现曾经接吻时候那片唇瓣的柔软触感,下意识地滚了滚喉结。
傅南政另一只缓缓抬起,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指腹下移的动作缓慢而流连,那双眸子也一秒都不曾从她脸上移开。
直到——
他的手快要碰到宋惜冉唇瓣的时候,女人猛地睁开了眼。
一时间,四目相对,连空气都尴尬了起来。
傅南政想要解释,可唇瓣几度张合都没有发出声音。
宋惜冉眼底一片清冷,抬手拨开了他放在自己腹部的大掌,盯着男人开口:“我好多了,时间也不早了,傅总,你可以走了吗?”
“我不放心。”
“所以呢?难道你要跟我躺在同一张床上睡到明天早上才能放心吗?你今天又是送我礼物,又是大半夜找上门的,不会是离婚之后后悔了喜欢我了?又想追我吧?”
他神色微顿,没说话。
她轻笑出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可真是犯贱啊。还
有,你是忘了你身边还有个叶小姐吗?还是你觉得,以你如今跨国企业总裁,全球首富这样的身份地位,可以同样让两个女人心甘情愿和平相处地待在你身边?”
这话尖锐讽刺,听得男人脸色微变。
在她眼里,他就是这种人?
傅南政眉心蹙着,暗沉至极的嗓音响了起来:“冉冉,从离婚到现在,我一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特别大的矛盾,即便是你要离婚,我对你仍然没有任何不满,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每次跟我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刺,平和一点对待我们现在的关系,不好么?还有,我和婉音,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之间的事,更没必要把她这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宋惜冉听懂了他的意思,就是她不配和叶婉音放在一起相提并论呗?!
她嘴角微乎其微地勾了勾,似是讽刺,原本平静的眼神在他一番话落下之后微微波动,像是想起了特别不好的事情。
他对她没有任何不满吗?
没有喜欢,没有爱,又何来不满呢?
她当然懂了。
宋惜冉只觉得死去的心又开始躁动起来。
她是疯了才以为傅南政爱上她了!
宋惜冉收回思绪,眼神已经
变化良多,看着男人的神色寡淡又疏离:“傅总,我不记得我之前是不是说过,现在我重申一次,我不想和你有过多交集,只想过好自己当下的生活。如果我的表现让你觉得伤心了失望了,那也是你自找的,因为离婚后大多数时候都是你上赶着找虐,只要你以后不再靠近我,自然万事顺意,烦恼空空。”
有些话,越平静,越犀利,越伤人。
傅南政目光深深,盯着她的眼底像是有极为复杂深刻的情绪在翻滚,可是嘴上,却一个字都没说。
她错开男人的目光,转过身背对着他。
腹部的疼痛又开始了……
宋惜冉忍得很难受,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可是她全无动作,安静地像是睡着了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维持着沉默的傅南政起身,离开了房间。
她听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