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柏面色冷然,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成熟气质,语调沉稳凛然:“你以为这样就把责任推卸给别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了?”
“爸,您怎么这么说我?我冤枉啊!”
傅松柏逐渐不耐:“东擎和心怡新婚半年就搬出了傅宅,西瑾结婚更是直接结在了外面,现在冉冉也搬出去了,你是不把这个家弄得七零八碎不死心吗?”
陈艳芬一脸自己冤死了的表情,接连否认:“爸,我……我没有啊,我也想让儿子们都回来陪着我,可……可他们结婚之后只顾着自己老婆不管我这个妈,我有什么办法?”
“如果你是个好相处的婆婆,儿媳们怎么会都不愿意跟你住在一起?”
“我也不知……”
傅松柏冷声打断了她:“行了!”
陈艳芬就此打住,也不敢再多说。
傅松柏重新看向宋惜冉:“冉冉啊,搬出去住舒服就搬出去住,只要你和阿政好好的,这个家回不回都一样。”
她犹豫了下,看着老爷子张口:“爷爷,我想……”
重点的话尚未说出口,老爷子忽然看向陈艳芬:“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先出去吧,我还有话要和冉冉
说。”
陈艳芬忍着不痛快,转身离开。
刚一出去,宋惜冉就听见她拨了一个电话,哭诉般喊了傅北迎的名字,大抵是在跟女儿诉苦吧。
客厅内,傅松柏瞪了傅南政一眼:“你也滚出去。”
傅南政拧眉,似是不理解自己错哪了。
不过,他倒是没有忤逆老爷子的意思,看了宋惜冉一眼之后,出了客厅。
等客厅里只剩下傅松柏和宋惜冉,老爷子面色这才缓和了些,看着她温声询问:“跟爷爷说说,他们都怎么欺负你了?”
宋惜冉挽唇:“没人欺负我。”
“还撒谎?没人欺负你你会提出离婚?当初你要嫁给阿政的时候,我老头子可是看的明明白白,你满眼都是他,怎么现在短短两年,他什么都没做,你就不喜欢他了?”
“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没做,所以我才不想再继续这段婚姻了。”
老爷子审视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
宋惜冉垂了眸子。
虽然爷爷待她很好,可她并不想仰仗着爷爷为她做主或是什么,她可以和傅南政离婚,从此和傅家切断关系,但爷爷和陈艳芬的公媳关系,以及爷爷和傅南政的爷孙关
系是怎么都切不断的。
既然如此,她何必让傅家因为自己不安宁。
她抿唇,嗓音里似乎带着几分委屈,却又像是释然:“爷爷,他不喜欢我。”
傅松柏拧眉。
宋惜冉不急不慢地道:“我知道当初要嫁他的是我,现在要离婚的还是我,这些事会让您为难,可两年过去了,我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任何希望,我想我们并不合适,也是真的死心了。”
傅松柏没再说什么。
可他的脸色逐渐阴沉,饶是如此,跟宋惜冉说话时,老爷子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怒意,尽量温和:“去把傅南政叫进来,我在书房等他。”
“爷爷,您别怪他。”
“照我说的做。”
落下这几个字,傅松柏起身朝楼上走去,那背影决绝,沉重。
宋惜冉最后还是出了客厅,看着站在院子里的傅南政,红唇张合:“爷爷在书房等你。”
傅南政回头看向她,轻“嗯”了声:“去客厅沙发上坐着等我,待会儿一起回城南别墅。”
她看他一眼,强调:“我回公寓。”
他点头,也没反驳什么,顺着她的意思:“好,你等着,待会儿我送你回公寓。”
宋惜冉看着他话落之
后转身进了客厅,又看着他上了楼,只觉得这男人对自己的交代像是在做职责之内的事情,无关感情。
……
书房。
傅南政一进去傅松柏就抄起一个杯子朝他扔了过去。
不过,那杯子碎在了傅南政前面五公分的地方,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他淡淡地瞥了眼地上的玻璃渣子,面无表情地看向老爷子:“这杯子您不是一直很喜欢么?怎么摔了?”
老爷子瞪他一眼:“杯子喜欢可以一直留着,但人喜欢,可并不一定留着住!”
“您在指什么?”
“冉冉要跟你离婚,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傅南政面无波澜,唯有说话时的语气,固执且狂妄:“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这婚我不会离。”
“你不离难道就打算一直耽误人家吗?你让她做你的妻子可又不去爱护照顾她,她凭什么要一直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我从来没有对不起她什么,至于离婚,并不在我的人生规划内。”
老爷子根本不管他说了什么,下命令般开口:“行了,乖乖把婚离了,如了冉冉的愿。”
傅南政皱眉:“您这话什么意思?”
老爷子不
耐烦地看他一眼:“这两年你有关心过冉冉吗?尽过一天做丈夫的责任吗?你知道你妈和小迎平时都是怎么对她的吗?”
一连三问,让傅南政沉了眸子。
老爷子接着道:“怪我没有教好你,才让你在婚姻经营上如此一窍不通,可事已至此,你应该明白冉冉做你妻子的这两年,已经把自己对你的那份喜欢消耗殆尽了,这婚不离僵持着还有什么意思?难道你要用不离婚来继续折磨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就听我的,先离婚!”
傅南政眉头紧锁,身侧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也握紧了,显然是对老爷子让他离婚这个决定十分不满。
老爷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两年的寡式婚姻,已经让冉冉对你已经没有信心了,强行禁锢霸占着,只会激起她的逆反心理,倒不如放她自由。”
“放她自由?”傅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