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明明知道,顾宁愿被人嫉妒,被人仇视,却没有及时做出足够的保护,才让她遭受了如此大的伤害。
都是因为他,才给顾宁愿带来了这一场无妄之灾。
别说顾安蓉不原谅他,要是那丫头真的有什么好歹,就连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顾安蓉靠在他的怀里,拳头渐渐垂了下来,最后反手抱住他,呜咽着,像是受伤的小兽。
“傅时修,我恨死你了,我恨你……”
傅时修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紧紧闭了闭眼睛,心里悔恨的几乎要疯掉,只能耐心地哄她。
“恨吧,如果恨我,能够让你好受一些,那就恨我就好,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宁愿都不会有事的,我会请最好的医生为她治疗,绝对会让她好起来的……”
……
就在这两人在楼下伤心的时候,楼上,卧室里。
薄靳夜独自坐在,顾宁愿的床边,目光一直停留在,顾宁愿那张惨白的脸上,移都不移一下,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此时,顾宁愿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有消退,脸颊还微微肿着,看起来还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他忍不住伸手过去,轻轻的抚摸着,像是想要把那些伤痕,都抚摸掉,希望疼痛能轻一些。
他的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像是生怕,碰疼了她。
当他远在第二十一区,得知顾宁愿被绑走的消息时,他恨不得,能立即插上翅膀,用最
快的速度飞回来。
那一刻的焦心难耐,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遍。
在飞奔回来的路上,他的脑海中不停浮现的是,临走前顾宁愿依依不舍的表情。
他突然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若是知道,他离开后,会出现这样的事,他说什么都不会走的。
无数种情绪,在心里翻涌着悔恨,愤怒,暴戾、悔恨、担忧,搅得他几乎快要发疯。
回到十四区后,他得到消息,便马不停蹄,急匆匆地赶到了这个仓库。
在闯进去的那一刻之前,他也在脑海中,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性。
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个小女人即便是死,也不肯屈服。
看到她身上斑斑驳驳的伤痕,他就能设想得到,她是经历了怎样的挣扎。
因为她的不屈,惹怒的那些人,才会遭到如此残暴的对待!
顾宁愿有多么坚强,他是知道的,可那一刻,他却不希望,她不要这样坚强。
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再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那样单薄纤瘦的身影,就靠在栏杆上,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若是他闯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她跌落下来的身影,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发疯的。
这个念头突然闯进脑海,让他的眼角再度变得猩红。
他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去胡思乱想。
摸了摸顾宁愿的体温,暂时还算正常,他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出了卧
室。
慕言就站在走廊上等待,见到他出来,立即上前叫人。
“爷,天色很晚了,您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还是先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吧,这么饿下去,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若是少夫人看到,肯定会很心疼的。”
话是这样说,但他也知道,自家爷一定不会吃的。
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薄靳夜摇了摇头,压根就没有下楼吃饭的意思,而是把他叫到了书房。
“那些被扣住的人,现在在哪里?”一进去,他就开门见山,冷声质问。
慕言老老实实的回答,“就在那个仓库里,还没有挪动位置,需要把他们带过来吗?”
“不必。”薄靳夜想都不想,沉着嗓音,一字一句地吩咐下去。
“在那里料理他们就好,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不用顾忌任何事,你亲自去,该怎么做,你是知道的。”
慕言点头领命,“是。”
然后他又汇报了一个消息,“爷,罗家那边儿,我已经派人控制住了,还有宫允菲,也已经找到了,现在人已经被扣住,您打算怎么处理?”
薄靳夜闻言,眸子里蕴着深深的戾气。
他削薄的双唇缓缓张开,冷得冒寒气的声音,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
“罗家一个不留,至于宫允菲,她怎么设计的宁愿,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是!”
慕言说完便离开了,直奔仓库。
此时,那几个壮汉正被扣在这里。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仓库里,只有一盏幽幽的发着暗黄色的灯,因为风不时从门缝中吹进来,而微微晃动着,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慕言走进去的时候,手下的人见到他,立即恭恭敬敬的点头叫人,“慕爷,您来了。”
慕言轻轻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
立刻有人,十分有眼力见儿地,搬着一把椅子走了过来,稳当地放在了他的身后。
慕言顺势坐下,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气场十足。
他眼神睥睨,看着被捆绑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面色凉凉,嘴角却扬起一抹邪气的弧度,莫名让人看着,心生胆寒。
其中一人,见从未在古武工会见过他,顿时火气很大地叫嚣起来。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把我们扣在这里,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得罪我们,你得罪得起吗?”
慕言听完冷笑了一声,“哦?我还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不如说来听听?我现在还算有心情,听你们自我介绍,也正好有这个时间,所以呢,你们能说,就多说一点儿,一会儿恐怕,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人见状,顿时怒目圆睁的瞪着他,叫嚣的更厉害。
“你少在这里嚣张!口气这么大,真以为我们是吓大的?我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