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结果出来了。
张晨搏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
时欢却很安静坦然,她开口问的一句话不是她的检查报告,反而是——“张医生,我怎么不知道我跟你还有一腿啊?”
张晨搏神色微闪,他捏了捏手里的报告单,看眼时欢,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欢又问道:“你们看我像个傻子么?”
“什么?”张晨搏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不是傻子,我们之间明明没有什么,可你却跟他们说我们有一腿,甚至还主动揽下了责任,别跟我说,有另一个我在跟你谈恋爱。”
时欢的目光太过灼热,张晨搏想忽视都难。
张晨搏深深看一眼时欢,半晌,叹口气,“视频是真的,拍摄人角度找的很准,没有把许方诺拍进去,而且许方诺还做人证,人证物证俱在,我就是长着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他表情看上去十分为难,仿佛这么做是无奈之举,“不过我也正好有心思从沃茨离职,正好借着这个理由,便主动请辞了,给你造成了麻烦,我很抱歉。”
这话说的时欢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所以你就拿我当挡箭牌了,你知不知道你一走,就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这不明摆着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时欢没好气地道,她以前怎么不觉得张晨搏做事这么不经大脑。
如果不是故意的,那就是真的做事虎了。
“时欢,其实你并不适合留在沃茨。”张晨搏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的身体状况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你这身稀有的血液,还没有发挥它真正的价值就已经没用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时欢蜷缩着双腿坐在床上,今天天气很好,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微风穿过纱窗吹进来,带着几分清凉,时欢看着窗外,有一瞬间,真想什么都不想管,然后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潇洒快活的过一辈子。
可这个念头还没成型就被抹杀了。
这不是她的性格,她也不会这么做。
最起码,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张晨搏叹口气,“时欢,忘了他吧。”
风吹进来,吹起时欢鬓角散落的一缕发丝,她看着窗外没有回应他。
“他要订婚了,光明正大,当着整个青城人的面,要跟丁若澜订婚了。”
张晨搏说的话,每个字都像是一根针一样站在她的心上,若是掀开来看,那颗心早已被扎的体无完肤了。
“这次订婚典礼弄的挺隆重的,几乎把青城所有的媒体都请去了,还有上流社会人士,到时候都会到场,时欢,虽然我不知道你当初和秦景琛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场景,但是我知道,爱一个人,就会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她,甚至会忍不住昭告天下,告诉别人这个女人是我的!”
时欢捂住耳朵,她不想继续听张晨搏说下去,“我累了,想休息。”
张晨搏唇张了张,还想说点什么,却见时欢已经躺下,甚至将被子蒙起来。
他无声叹了口气,心里默默地道了一句,时欢,对不起。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等人彻底走远后,时欢才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她当然知道爱一个人会忍不住大声宣告全世界,想向全世界宣告主权,但有的人的爱,是隐忍的,是不外露的。
这种人,身上背负着太多沉重的东西,别人无法想象。
这时,双腿传来阵阵神经性抽搐,那种酸麻的感觉又来了。
时欢闭着眼忍着这种感觉过去,她在医院里住了一天就出院了。
“老大,这是请柬。”小白来接时欢出院。
原本张晨搏想送她出院的,但被时欢拒绝了。
她无法理解一个人在利用完你之后,还能装作无事一样跟你相处。
时欢看眼小白递过来的请柬,红色请柬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刺眼,她接过来,觉得这请柬有些发烫,烫的她指尖疼。
“老大,你身体没事吧?”小白担忧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时欢嗓音淡淡。
小白一脸郁闷,“你一个月都进了两次医院了,而且最长的一次,是半个月!整整半个月。”
时欢微微扯扯唇角,“没事,意外。”
小白却不信,他小声嘀咕道:“你自己也是医生啊,结果还跑来医院住那么长时间,要说没事谁信噢。”
时欢冷漠的睨了他一眼,这声音是生怕她听不见吗?
“走吧。”时欢将请柬收起来,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小白哎声,启动车子,朝着时欢住处而去。
“老大,接下来你准备干点什么啊?”小白为时欢打抱不平,“你又没做错什么,沃茨凭什么开除你啊。”
时欢纠正他,“注意措辞,是我辞职,不是沃茨开除我。”
“对对对,是我们老大炒了沃茨的鱿鱼!那破地儿,不去也罢!”小白轻嘿一声,“我们老大这么厉害,去哪儿都能混的下去。”
时欢懒得搭理他,目光朝着窗外不经意一扫,倏地,瞳孔一缩,戴刘芬?
她出院了!
“停车!”时欢急声喊道。
小白紧急将车子停在路边,还没停稳,时欢就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老大?你去哪儿啊。”小白喊完,才注意到他们老大奔着戴刘芬去了。
“那不是戴刘芬吗?”小白挠挠头,“她出院了?”
戴刘芬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按照她的身体恢复程度,不应该这么快出院才对。
“戴阿姨。”
时欢跑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戴刘芬看到时欢,眼神明显一闪,她反应迟钝了一会,才恍然啊了一声,“是你啊。”
“您出院了?”时欢看她脸色很憔悴,再仔细一看,便看到她外套下露出来的病号服,“您这是……”
戴刘芬笑了笑,“哦没什么,我就是出来买点东西,在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