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元是一只老狐狸,秦明章在他垂死之际把他放在身边的意图太明显了。
秦景琛表面装作和范元很亲近的样子,叹笑一声,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而且您也给我看过很多次了,身为医者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现在身体什么状况吧?无非就是最后一口气吊着,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
范元微垂眼眸,那双眼眸里充满了思量。
“范叔,你看我从小就一个人在外面闯荡,性子真的野惯了,您就别把我锁在家里了,让我在最后这段时间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行吗?”
范元问他:“你想做什么?”
秦景琛神秘的冲着范元眨眨眼,“当然是泡妞了,你是不知道,青城的妹子可比京都的好看多了。”
他突然想到什么,打量的目光扫了几眼范元,看得范元有些发蒙,“范叔,我记得您一直没有娶妻是吧?不如这样,今天晚上我带你去见识见识青城的夜生活怎么样?”
到底是上了年纪,猛地被晚辈这么一调侃,范元脸上多少有些燥的慌,他无语道:“你这孩子,就拿你范叔开玩笑,没的商量,我已经答应二爷好好照顾你,那就得好好照顾你,明天我会去医院拿你的病例资料,而且我也会加紧去寻找当年救你的那个女人,你现在需要静养,静养懂不懂?赶紧进屋,去床上躺着。”
秦景琛只是开了一个小玩笑,他冲着范元一笑,然后大步进了别墅。
回到卧室,秦景琛走到阳台上,就见范元在楼下跟那些保镖们部署站岗点。
他这算是被软禁起来了?
秦景琛扑鼻一嗤,转身进了房间,他拉上窗帘,拿出手机给江一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时欢那边什么情况了。
电话里,江一气喘吁吁的,“先生,您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了?”
“你先别管我,时欢在里面怎么样?警方那边怎么说?”
“夫人已经出来了,对方所谓的新证据,是从一段视频里提取的音频,断章取义了。”
“视频里戴刘芬和夫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但是很快养老院那边便给出回应了,解释说这段视频是当初夫人第一次见戴刘芬时发生的,当时只有戴刘芬自己在撒泼,全程夫人都保持沉默。”
江一喘气喘的厉害,像是刚做完剧烈运动。
秦景琛蹙眉问他,“你在哪儿?干什么这么喘?”
“我被跟踪了,这会刚甩掉那个人。”江一狠狠喘口气,说道:“夫人已经被送回家了,我从半山别墅出来,就发现我被人跟踪了,跟踪我的人应该是二爷那边的人。”
秦景琛捏捏眉心,得知时欢已经出来之后,松了口气,“嗯,老狐狸等不及了。”
江一都被人跟踪,可想而知先生那边的处境,秦景琛告诉江一他现在被软禁了,如果要出去,身后必然会带着几个小尾巴。
“秦明章那个老狗!”
江一跟在秦景琛身边这么多年,秦明章都对先生做了什么他心里跟明镜似得,那可是先生的亲叔叔!为了秦家的权利和地位几次对自己的亲侄子下狠手,要将先生至于死地。
比起江一的怒意,秦景琛反倒轻松许多,他抿唇轻笑,“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他们开始行动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也是时候把这些年积攒的仇怨做个了结了。”
江一等待这个时候已经很久了,虽然他们现在隔着电话,但依旧激情澎湃,他神情肃杀的看着前方,说道:“先生!您尽管吩咐!”
……
时欢从里面出来,便被江一送回了家,她不知道此时秦景琛已经被软禁起来了,她问江一去哪儿了,对方只说有要紧事在忙赶不过来,剩下的只字都不透露。
她发生这么大的事,秦景琛不可能还会有心思去忙别的事,难道是出事了?
时欢当即就给张晨搏拨了电话过去,询问秦景琛的情况,结果张晨搏也有点懵,表示这两天并未见过秦景琛。
“我看新闻了,你没事吧?”张晨搏关心道。
“我没事,这件事已经顺利解决了。”
张晨搏却说出心中的疑惑,“解决了?视频是被谁流出去的?对方有什么目的?这次针对性这么强,对方的意图都没搞清楚,怎么能算顺利解决?”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的责备,“你以前也是这么照顾自己的么?自己连得罪了谁都不知道?”
时欢表示无辜,“我真没得罪过谁。”
除了丁若澜、周秀芬他们一家!
可是周秀芬现在也是苟延残喘,没什么战斗力了,她的依仗不过只有一个丁若澜而已。
难道是丁若澜?
可是丁若澜并不知道她和戴刘芬的关系,更不知道她去过养老院。
时欢对于想不通的事情都是放之任之,她将这些繁杂的思绪抛开,“现在时间耽搁这么久,对血液抽取检测会不会有影响?”
“应该不会,你现在身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时欢摇头,除了站久了会晕以外,其他倒没什么。
意识到自己摇头张晨搏看不到,她出声回了一句,“没什么,对了,如果秦景琛跟你联系了,记得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找不到秦景琛,时欢心底莫名发慌。
时欢坐在床头愣了好一会,才起身准备换身衣服去沃茨实验室看看许方诺的血液检测数据怎么样了。
她刚起身,突然眼前一黑,时欢下意识紧闭双眼,手紧忙扶住床边又坐回去。
缓和一会,她再睁眼时,眼前恢复清明。
时欢莫名心慌的厉害,感觉浑身也没什么劲儿,“难道是毒性没有完全被溶解吞噬?”
正想着,肚子突然咕噜一叫,时欢摸着扁扁的肚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从昨天一直到现在一点都没吃,连口水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