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秘书眉头轻皱,他没说话,表面看似平静,心底却很惊疑。
他开始重新审量眼前这个女孩了。
时欢似乎是看出他的疑虑和忌惮,笑了笑,“周秘书不必紧张,我只是随口一说,猜的。”
周秘书恍然惊觉自己刚才竟然被一个黄毛小丫头给震慑住了,他垂下眼眸,推了推眼框,略沉吟片刻,说道:“你猜的没错。”
时欢静静地看着他,没着急接话,等待着他说下文。
过一会,周秘书才又继续道:“不过院长这人脾气很怪,若是贸然把你引荐上去,甚至还要提起你母亲,我想院长不会高兴的。”
时欢听的直皱眉,脑海里下意识反应出来的,就是她母亲当年和这位神秘的院长闹不和,一气之下丢下沃茨离开了。
可转念一想,母亲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最起码从别人口中了解到的母亲,是温柔知性大方,是聪明绝顶,视医术为一切的天才少女。
“院长和我母亲有过节?”时欢拧眉问道。
周秘书摇摇头,“不是有过节,近几年有很多人打着黎前辈的称号想来我们沃茨蹭学术称号,有宣称曾经是黎前辈学生的,有称是黎前辈好友的,甚至还有人上门说是黎前辈的女婿!”
时欢怔愕,真是什么理由都能想出来啊。
“幸好那时候你才刚上高中,怎么可能会有三十多岁的老公嘛,张院长气的不轻,从那之后,与黎前辈有关的任何人他都不会见了,只命我偶然去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说到这里,周秘书不知想起什么,微叹了口气,“你被赶到乡下的那一年,正好我随张院长出国了,我们有一个学术探讨会在国外举行,当时得知你被赶走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了。”
“可我是我妈妈的亲生女儿啊,那张院长应该会愿意见我吧?”不然也不会托周秘书时常关注她的动态。
周秘书摇摇头,“以前不想见,是因为那些人都是骗子,见了生气,现在不想见……是怕见了触景伤情。”
时欢微怔,不太理解周秘书说的这话,但眼下她必须要见他!
周秘书却一拍大腿,起身道:“也罢,我现在上去看看院长醒了没,等……”
话没说完,时欢的手机便如夺命催符般响了起来,时欢歉意的到一旁接起,“什么事?”
是医院那边打来的,她不得不接。
“夫人,丁若澜和您……和时夫人来了,被我们拦下来了,这会正在走廊里闹呢,吵着要见少爷。”
“你们这些不长眼的!搞搞清楚!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可是未来的秦夫人!未来的亲的大少奶奶!要是你们得罪了她,想想自己的后果!”
听筒里传来周秀婷趾高气昂的声音,这股子嚣张跋扈劲儿,仿佛前些日子被网曝成丧家之犬的人不是她一样。
时欢想起周秀婷还买通了家里的保姆,故意散播谣言给呦呦听,当即一股火窜了出来。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咳声,她拍拍脑门,压下冒出来的火气,“我知道了,你们看能不能把他们赶走,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时欢回过头,周秘书歉意的喝着水,他脸咳的通红,“不好意思,被呛了一下,打扰你打电话了。”
“没有,周秘书,很抱歉,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能不能麻烦你先帮我传个话,就说黎南姝的女儿来找他了,不为别的,只为一本医书的下册,我需要那本医书救人。”
周秘书点了点头,“我会传达的。”
说罢,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黎南姝,道:“这上面是我的电话,等你忙完了随时给我打电话,或者你留一个电话,我跟院长说了之后,具体什么情况我到时候再和你说。”
“麻烦了。”
时欢歉意的鞠了个躬,撒腿就跑。
时欢来到医院,刚走出电梯就听见周秀婷的喧嚣声,这都二十分钟过去了,还在这儿叫不停!
她沉着脸过去,“你们在干什么?”
丁若澜原本端着的姿态在见到时欢的瞬间,撕裂开来,她疾步走到时欢面前,拉起她的手急切地说道:“时欢,让我进去看看阿琛!”
时欢冷漠的甩开她的手,“凭什么让你进去?阿琛?你和阿琛到底什么关系?还有,你们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知道秦景琛住在这儿的?”
她是直接把秦景琛送到这儿的,就算后来通知别墅,也是管家接的电话,管家是不可能把秦景琛的消息告诉给下人!
“还用别人告诉我们?”周秀婷扯着嗓子喊道:“现在网上都知道了!时欢!里面躺着的,可是我未来女婿!你最好识相些!否则的话……”
周秀婷对上时欢那双冷如沉霜的眸子,后面要说的话瞬间消音,她眼神闪躲,有些底气不足起来。
“否则什么?”时欢视线如冰刀射在她身上,“周女士,你是忘记了之前的昏暗日子了是么?”
她淡淡的瞥了一眼丁若澜,意有所指地道:“现在以为自己找到了靠山,又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想扇风找事是吧?”
“你别血口喷人!我哪是扇风找事!我是关心我未来的女婿!你知不知道,很快我们若澜就会成为未来秦家大少奶奶了!”
时欢听言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直接笑出声来,她无语的摇了摇头,“我还以为经过前段时间的教训,你会长记性一点,就算不会吃一堑长一智变的聪明,最起码也能老老实实夹起尾巴做人!看来是我高估你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收买半山别墅的保姆是想干什么?让保姆把那些有的没的都说给一个尚幼的儿童听,周秀婷,你良心被狗吃了吗!一个孩子你都不放过!”
周秀婷更心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