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心底诧异,一个医院里的医生也会关心这些?时欢睨了眼他的胸牌,张晨博。
此人带着金丝框眼镜,脸上还带着口罩,看不出脸上的表情,但听声线以及形态,年龄应该不算很大。
似乎是张晨博感知到时欢打量他的目光,掩藏在镜框下的眼里染上一抹笑意,他摘下口罩,勾唇笑了笑,“你好,我是秦少的私人医生,所以你放心,方才我说的一切,只会我知秦少知,现在你也知了。”
时欢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只是意外。”
张晨搏表示理解,许是眼镜框是新配的,张晨搏带着不舒服,他总是不经意去碰,“理解,我和秦少除了医患关系,还是朋友,很信任的那种朋友。”
时欢心底诧异,却没有多问什么,她冲着张晨搏点头笑了笑,表示自己知道了。
张晨搏走后,时欢回到病房,来到窗边,这里能看清楚医院正大门口处的情况。
因为医院是在郊区,两边灌木丛比较多,道两边绿植做的很不错,别说掩藏一个大汉,十个八个藏里面都不成问题,而且藏里面,根本看不到。
时欢双手环胸,轻嗤一声,在下面是看不到,可她这里六楼,下面什么情况一清二楚!
“也真是委屈他们了,大夏天的躲在灌木丛里,也不怕被虫子叮!”
时欢面无表情地睨了眼便收回目光,她拉上窗帘,回到病床前坐下,看着病床上的秦景琛,想起医生的话,神色再次凝重起来。
许是秦景琛感知到时欢的情绪低落,睡梦中的他眉头紧皱着,干裂的嘴唇呢喃着什么,时欢回过神来,忙握住他的手。
秦景琛的手温度有点凉,时欢替他掖了掖被子,然后又坐在凳子上,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
她的心情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如此煎熬过,她感觉自己的精神支柱出现了裂痕,摇摇欲坠。
她很小就失去了母亲,一个人在时家不受待见,还时常被周秀婷和时青青母女欺负,父亲对她更是置若罔闻,仿佛当她不存在一样。
只有奶奶把她当成心头宝,当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可后来奶奶出事,她被赶到乡下,曾经受过的苦和屈辱锤炼地她把心变硬,她变得不再依赖任何人,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直到遇到秦景琛。
起初她以为,自己只是和秦景琛进行一场交易,她帮他治病做他的药引,她获得自由。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彼此之间的情感开始慢慢变质,慢慢地两个人在彼此心中变得重要的呢?
这个问题她曾经不止一次问自己,却始终没有答案。
但有一点她现在很肯定,她不想让秦景琛有事!不想让他有任何事!
时欢忽的站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对门口两个保镖吩咐道:“你们两个,一个进去照顾少爷,若是他醒了,立刻给我打电话,一个守在门口,除了……”
她顿了顿,差点忘记秦景琛的主治医生是谁,想了想才继续道:“除了张医生,或护士换药,不准任何人进去,尤其是狗仔,我去去就回。”
时欢吩咐完,抬脚便向外走,可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又侧身吩咐道:“对了,楼下那几个狗仔,去处理一下,看着闹心!”
“是!”
吩咐完后,时欢火急火燎的回到半山别墅,一推门便看到呦呦盯着一双红肿的眼坐在客厅里的地毯上,手里拿着手机,应该是在拨号码,没一会传出提醒关机的机械女声。
呦呦乌溜溜的大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吧嗒一下掉了出来,他抬起肉嘟嘟的小手擦了擦,又执着的拨打第二遍,第三遍……
时欢看在心里,心尖蓦地涌起一阵酸楚,“呦呦。”
呦呦抬头,看到时欢,立刻起身跑到时欢面前,一把将她抱住,哇的一声哭出来,“妈咪,我好想你,我好害怕呀。”
时欢看眼周围,偌大的客厅里,竟一个保姆都没有,时欢心中不免有些生气,她将呦呦抱起来,一边帮他擦泪,一边问道:“呦呦不哭,告诉妈咪怎么了?谁欺负我家大宝贝了?”
“妈咪,我今天听见保姆议论说爸比病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她们还说……她们还说……”呦呦呜哇一声哭的好大声。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来,但时欢心中已然清楚会是什么话!
她深呼吸了口气,轻拍着呦呦的背安慰道:“呦呦乖,爸比没事,都是她们瞎说的,呦呦不哭,乖啊,呦呦不哭。”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妈咪几时骗过呦呦?”
呦呦使劲儿擦了擦眼泪,又蹭了蹭鼻涕,“那爸比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跟妈咪一起回来?”
“爸比工作比较忙,最近要出差一段时间,妈咪陪着呦呦一起等爸比好不好?”
呦呦点了点头,糯软的小奶音道了一声好。
也不知道呦呦坐在这里哭了多久,时欢哄了一会,便趴在她的肩头睡着了。
她本想将呦呦抱回卧室,可准备一放时,呦呦没有安全感似得紧抱着她的脖子不撒手,最后没办法,只能抱着他又回到了客厅。
她把管家找来,面色冷厉地低声斥责,“福伯,就算你心底不愿认我这个六夫人,也该认呦呦是秦家的独苗吧。”
福伯低垂眼眸,双手轻握在身前,“夫人说的哪里话,您一直都是我们的夫人。”
“既然认我这个夫人,那就去把别墅里嘴舌不干净的保姆给我找出来。”
时欢目光森冷,“今天呦呦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哭,这么多人竟没一个在旁边照看,你知道小少爷为什么哭么?因为有人传秦景琛马上要死了!”
要不是顾念呦呦还在她怀里睡觉,她真想亲自去把这个嘴舌狠毒的人找出来!
福伯脸色瞬间大变,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