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别墅。
秦景琛站在书房阳台上,一只手扶着栏杆,一只手捏着电话,时不时回望一下正趴在他书桌上摆弄着小物件的小女人。
斜阳的光晕穿透进房间,映在她的脸上,透着一股岁月静好。
秦景琛无声地勾了勾唇,按下接听键,“喂。”
“主子,四年前那个乡下的屋子,昨天好像有人去过了。”
话筒里,传来江一的声音。
秦景琛唇角的笑意倏地僵住,随即很快收敛起来,他微微眯起眼眸,望向前方的眼神似乎有些虚空,“你说什么?”
“那个房子,有人活动过的迹象,很有可能是那个女人……回来了……”
说到最后,江一蓦地收了话音。
隔着听筒,似乎还听见了江一吞咽口水的声音。
沉默了片刻,江一没得到下一步指示,不禁又小声的问了句,“主子?”
“……知道了。”
秦景琛说完,便将电话按断了。
他双手撑着栏杆,无形中似乎有一双手将沉没了四年的记忆突然翻了上来,一帧一帧的画面犹如昨日重现般在脑海里闪过。
四年前,他因事回国,一下飞机就遭到了追杀,对方是冲着他的命来的,下了死手,他差点就死在那场暗杀中。
最后侥幸顺着机场逃到了附近乡下的一间木屋里。
当时他受了伤,天又黑,根本看不清楚周围的环境是否安全,只鼻翼间充盈着一股令人舒服的草药香。
慢慢地,他扛不住药草香昏了过去。
直到他被身体异样的燥热给热醒,房门被推开,光线实在太暗了,他只依稀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再后来……
秦景琛垂下眼眸,压下眼底复杂地情绪,他中了药加毒,控制不住和那女孩发生了关系,事后他很自责。
原本想等女孩醒来和她谈谈条件的,可醒来那女孩已经不在了。
当时情况也不允许他过多停留,于是他留下了一枚玉牌当做信物,便匆匆离开了,但一直没有人上门。
他那时候国内势力还不够,只能偶尔找人去查木屋里的情况。
可一直没有人出现。
直到十个月后,有一个男婴出现在了那个屋子里,那男婴奄奄一息,十分虚弱。
被抱回来后,他立马带着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如他所预料的一样,是他的。
然后,他便加大人手地摊式搜索那个女人。
但是,那个女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几乎都快搜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个女人的半点踪迹,只能一种可能,那就是死了。
他已经放弃的事情,现在告诉他木屋有动静了……
“你发什么愣呢?”
突然,身后传来时欢的抱怨声,“我都喊你半天了,你在想什么?”
秦景琛回头,就看到时欢靠在门边上,往外探着脑袋,那双灵动的眼眸眨啊眨,带着几分疑惑。
“怎么了?”秦景琛收敛思绪,压下心头的异样,扯了一个不算笑的弧度。
“吃饭了。”
时欢微微一笑,等秦景琛前往餐厅后,她嘴角的笑容没了弧度。
秦景琛情绪不太对。
……
家宴当天,时欢还带着秦景琛回时家,秦景琛特意带着车队,排场十分高调。
时欢知道他是为了给她撑腰,笑眯眯接受了。
车平稳的行驶在去时家的路上,时欢侧目看了眼正闭目养神的秦景琛。
男人侧脸线条冷硬性感,被天神眷顾过的五官深邃立体,闭着眼不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清冷疏离的感觉。
时欢总觉得,他这两天有点心不在焉的,不太对劲。
可每次他们对话交流,又表现如常,哪里不对劲,还真说不上来,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车队浩浩荡荡停在了时家门口。
时家门口静悄悄一片,仿佛没听见外面的动静。
但时欢知道,时常运和周秀婷,此时正躲在哪个窗帘后面往外看呢。
秦景琛率先下车,他理了理衣摆上的褶皱,然后走到另一侧,替时欢打开车门。
时欢讶异。
“他们出来了。”秦景琛低声道。
话落,时家大门敞开,周秀婷率先走了出来,脚步匆匆,满脸笑的都是褶子,“秦大少,您来了!”
时常运脸上也带着笑意,仅跟出来。
他们的确如时欢所想站在窗帘后面看着,谁知道时欢和秦大少到底亲密到什么地步,这是他们的家宴,他们也拿不准秦大少会不会来。
直到他们看到秦大少亲自下车给时欢开车门,他们才手忙脚乱的跑出来。
丁若澜站在窗帘另一边,看到那朝思暮想地身影,下意识捏紧了窗帘。
“……秦景琛。”
周秀婷和时常运从出来后眼睛一直都盯在秦景琛身上,压根就没看一眼时欢。
不过时欢不在乎。
她知道,这家宴的主要目的就是冲着秦景琛来的,所以她把他带来了,就想看看这些人又想耍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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