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蠢货样,还想跟他争?他没把他弄死已经算是积德行善了。
顾笛显这样的人,他见的多了,别的能力没有,倒是有一副无用的软心肠,可这种人死就死在心软上……
……
顾笛显这次学乖了,一直坚持走直线,这样他一定不会绕回去了,但是路不好走,直线自然也不是那么好走。
都说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那没人走的地方,自然是没有路的,没走多久,顾笛显决定还是不走了,没多大意义,还特别饿。
倒是做了不少记号,希望崔慈能看到找过来,裤脚都缺了一边。
顾笛显无比后悔没把周郁宁身上的衣裳扒下来。
但目前他的困境都不在此,而是天要黑了,而他身上连个火都没有,他真担心自己夜里会冻死。
他想起自己不久前经过一片芦苇荡,便又往回走,没多久抵达了那片芦苇荡。
赶在天黑前,顾笛显采集了许多许多芦苇,不管是花还是杆子都没有放过,堆成一堆,几乎比人都高,然后再钻了进去。
还别说,里面挺暖和的。就这么度过一夜也好。
顾笛显闭上眼睛,想起小时候自己好像也做过这样的事情,秋天稻谷丰收时,麦秆会被人码整齐,堆的像个小屋子,他掏了一个洞,躲里面睡觉,睡的特别香甜。
就是别被人发现了,不然人家会生气……外面响起细碎的声音,像是在拉扯着什么,顾笛显睡的朦朦胧胧,难道他被人发现了吗?
直到声音越来越大,顾笛显这才清醒过来,外面有人来了。
顾笛显赶紧把头伸出去,想看一看是不是崔慈来了,然后便看到了宋幼书那张无比冷漠的脸。
怎么又是你!
“喂,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收集的,你要烧自己弄去啊。”
只见宋幼书点了一堆火,但烧的却是顾笛显堆好的芦苇。
顾笛显刚从芦苇堆里钻出来,浑身上下都是细碎的芦苇花,像个大毛球。
宋幼书没理他,继续烧芦苇。但这东西不经烧,没一会儿顾笛显堆好的芦苇就去了三分之一。
“宋幼书你别太过分了。”顾笛显气的不行。
“我过分?”
“芦苇到处都是,你没必要……”
没等顾笛显说完,宋幼书轻描淡写打断他:“你抢我男人,你怎么不说你过分?”
顾笛显立刻说不出话来。
宋幼书确实是崔慈的官配没错了……
他小声道:“情敌之间的事,怎么能说抢呢……”
一开始,也不是他想招惹崔慈的,现在他已经很喜欢崔慈了,总不能说让他退出就退出吧。
然而他的声音太小,宋幼书没听见:“你说什么?”
“要怪就怪崔慈那狗男人,跟我没什么关系……好了,你别烧了,正正经经去捡柴火不行吗?”
“呵呵,你这是怪王爷了?”一提到崔慈的,宋幼书像是变了个人,声音都尖利起来,“你也配提王爷?要不是你勾引他,他会喜欢你吗?王爷最喜欢的明明是我,你算什么东西。”
顾笛显不想跟他吵架,毫无意义,只是浪费口水罢了:“你要是喜欢这里,那我让给你。”
但人是不可能让的,有本事你让崔慈心甘情愿离开他身边,那他没有话说,大不了回木塘县过他的小日子。
“怎么,心虚了?被我说中了吧。”
顾笛显觉得有点奇怪,虽然之前宋幼书说话带刺,但还是能沟通的,但自从提了崔慈,完全就不能沟通了,尖酸刻薄阴阳怪气到不能听。
而他最不喜欢跟人吵架,每遇到这事,他就想走远点。
有的事如果已经到了争吵的地步,那就没必要继续说了,当然,他也不想跟这家伙多费口舌。
顾笛显顶着一身芦花就要走。
“你站住!”
与宋幼书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远处一道模糊的声音,顾笛显赶紧凝神去听。
视线被高高的芦苇挡住,虽然看不清,但他却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这次肯定是崔慈了。
顾笛显热泪盈眶。
这下哪里还顾得了旁边在烧芦苇的神经病,高兴的快要蹦起来,大声回应道:“我在这里,这里……”
没多久,前方出现了光亮,顾笛显看到了一条火龙,等那条火龙越来越近,他才看清,原来是无数只火把。
荒野空荡,看着不远,其实走起来特别费劲,可就在顾笛显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时,一道人影冲了过来,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用汗湿的额头紧贴着他的脖子。
顾笛显几乎被他抱的窒息。
崔慈还在大喘气:“总算找到你了。”
顾笛显不合时宜的想,他好像长高了不少,刚穿来那会儿,他连崔慈下巴那儿都没够到,现在好像已经到了崔慈耳朵那里了。
再努努力就比崔慈高了。
崔慈忽然回过神来,松开顾笛显:“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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