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那男人心中怕的要死,又不敢叫,怕惹了北平王厌烦,颠三倒四说了些什么,回去后,回想半天都没记起来。
其实这并不是偶然,崔慈找到线索是迟早的事,只是需要时间。
但有时候差的就是时间。
顾笛显还在睡梦中,却有一支黑甲卫连夜去往老渔夫的家,其中有人拿着一副画像。
画像画的相当生动,任谁也不会认错,那就是顾笛显。
很快,崔慈得到消息,敲开城门,赶去了老渔夫的家。
“他说他姓崔?”崔慈眼神闪烁,神情似有触动。
老渔夫这才知道自己救了个不得了的人,早吓得全身趴在地上,哪怕旁边有人说他不必跪下回话,他也浑身没有力气,根本站不起来。
这种状况更别提说清楚话了。
还是老渔夫的儿子机灵,今日便是他送顾笛显进城的。
老渔夫的儿子也害怕,虽然不知道崔慈的身份,但看这架势就知道是个很大的官,可他也知道,这可能是他这辈子距离荣华富贵最近的时刻,一想起更出生没多久的小儿,他瞬间有了勇气,口齿清晰道。
“回大人,小人父亲一共救了四人,三个人是活的,其中两人在半月前离开回家去了,另一人因为伤在头部,记忆有损,只记得自己姓崔,故在小人家多修养了半月,于今日白日进城去了。至于那画像中的人,确实与那崔公子长的很相像,但是否是同一个人,小人也无法确信,崔公子记忆有损,只说自己姓崔,小人不敢隐瞒……”
老渔夫的儿子说了很多,有些甚至重复了,崔慈却听的很仔细,没有哪一刻像今日这般,似乎浑身冰冷的血都热了起来。
直觉告诉崔慈,那人就是顾笛显。
就是他。
他就在城内。
顾笛显失忆了,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却以为自己姓崔吗?
还是说,崔这个字对他来说,印象太过深刻呢?
天色微亮,崔慈望着京城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月以来第一个笑容。
……
顾笛显起了个大早,因为他要忙着梳妆打扮。
女孩子嘛,化妆需要时间很正常的了。
尽他所能化了个“完美”的大浓妆,穿上粉嫩的裙子,披上粉色的斗篷,再戴上帷帽,背上包袱,顾笛显出门了。
如果不是粉色靴子实在找不到他的码,他是绝对不会穿脚上这双白色靴子的。
不是粉色就是不搭。
带着一丝丝不满意,顾笛显在街上买了两个包子,站着吃完觉得味道不错,又买了两个。
就是这时他瞧见一支黑甲卫骑着马儿呼啸而来。
因为动静太大,顾笛显不由侧脸看过去。
风微微吹起纱幔,他清清楚楚看见,打头那人,正是一个月不见的崔慈。
顾笛显往边上站了站,却没有躲,大大方方地目送崔慈离开。
卖包子的老板还在抱怨:“这是又有贼人作乱了吗?北平王真忙啊,一看就知道是从外面赶回来的,唉跑那么快做什么,都扬灰了都,姑娘你要不要再来两个包子……”
顾笛显摆手示意不用了,四个大包子已经饱了,但是有点渴啊。
于是他又坐在隔壁摊子上吃了一碗薄皮馄饨,再喝了碗豆浆。
全程他都没把帷帽摘下来,而是把碗端进了帷帽内,直接吨吨吨。
吃饱喝足他就要去码头坐船了。
就在这时,他瞧见一行人突然从黑甲卫离开的方向冲了过来。
顾笛显先是吓了一跳,不止是他,在座吃早饭的人都是一惊。
等那些人跑近了,他们这才看清楚那些人身上穿着的衣服。
似乎是群杂役,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府上的。
呼……跟自己没关系,大家又放下心来,看起热闹。
只见那群杂役围住了客栈,不许人进出。
顾笛显看到那群人出现时,神情并未松懈,而是快步离开。
因为他认出了那些人是崔慈府上的杂役。
那衣服他再熟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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