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儿太高了, 我还是喜欢娇小玲珑的……”该船工一想到那女子的身高几乎比他还高,虽长的好看,但也太吓人了。
在这个时代,女子以娇小苗条为美, 顾笛显那般个头, 显然是不符合大众审美的。
老潘头无语:“谁要你喜欢了, 你想的未免太多……”
“我就是那么一说……难道你喜欢那种?”船工打量着老潘头的神色。
老潘头脸一板:“别胡说八道了, 人家是个姑娘, 不是拿来让你调笑的,莫要败坏别人的名声。”
船工忙告饶:“好了好了, 我错了, 下次再也不敢了……”
……
夜里, 船还在走,顾笛显嘴里啃着肉干,透过小窗看向外面,银色的月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周围很安静,只有哗哗水声。
夜深人静, 神思飘远,不禁想到了还在京城的人。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以后还会见面吗?
估计不会了吧。
顾笛显心里泛起淡淡惆怅,有些伤感,又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必须得承认, 他是一个没有家人,没有朋友, 以后只能漂泊的人。
可他好想有个安定的家啊, 有家人朋友的陪伴, 想说话时有人倾诉, 有人关心他,而不是躲躲藏藏过一辈子……
唉……可能是人太闲,夜太静,忽然多愁善感起来了。
等他安定下来,每天还不知道会怎么忙呢,到时候肯定没时间瞎想了。
顾笛显关上窗,爬上床,盖好被子睡觉。
未来会更好的!
自我催眠了一会儿,奈何白日睡了太久,睡不着了。顾笛显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真心无聊,要是有手机多好。
不管是在别院,王府,还是庄子上,顾笛显都没觉得这么无聊过。
不对,说的更准确点,应该是孤独。
顾笛显推开门,想去甲板上吹吹风,虽然三更半夜,这风吹得人着实有点冻人,但他把自己包的格外厚实。
然而等他到了甲板上,却发现那里已经站了一个人,没办法,他只能舍而求其次去了另一边。
另一边视野就没那么广阔了。
顾笛显瞄了许久,见那背对着他站的人就是不走,最后等不住了,外面太冷,还是回去了。
而就在他离开不久,那一直背对他站着男人转过身来。
崔慈一身黑衣肃然,眉间似乎拢着化不去的冰霜。
身边明明没有人,崔慈却突然出声:“刚刚是谁来了?”
柳承从黑暗中走出来:“是船客,见您在那儿就没上前。”
崔慈点了点头,没说话。
柳承劝道:“王爷,已经很晚了……”
崔慈看了一眼挂在天边冷瑟的月亮,回了舱房。
崔慈的舱房比顾笛显的舱房大了两三倍,里面可不止是放张床与小桌,而是什么都有,就是窗户也比顾笛显那里大很多。
但崔慈带的东西极少,舱房里面看起来很空。
皇上让他南下协助办案,可他实在没有心思,要是能早些回京就好了。
明明差一点就找到了,明明就在京城,可为什么找不到呢?
还是说他已经离开了?
……
第二天,顾笛显虽然睡的晚,但依旧醒的很早,洗漱后又化了个精致的妆容。
还好底子不错,不然就他这手残党,得化成如花了。
因为在饭点,顾笛显在用饭的餐厅碰见了其他船客。
但是人却不多,数了数也只有五个人,加上他是六个。
有一家三口,带着一个看起来四五岁的小男孩。
另两人是年轻男子,一个大冬天还执扇,一个戴着帷帽。
顾笛显一进来,众人就注意到了,多道目光随之而来。
大家都没有打招呼的意思,顾笛显也是。
行路途中,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可不是交朋友的好时机。
显而易见,其他人也是这个意思。
顾笛显要了一份早饭。
早饭大家都一样,一碗白粥,一碟咸菜,两个馒头两个包子。
还可以吃鸡蛋和肉,但得另加钱。
提供的早饭已经够多了,顾笛显就没加菜。
吃完后,顾笛显表示,咸菜是真的咸,白粥和馒头还好,毕竟不需要太多技术含量,但包子味道就很一般,感觉应该不是当日做的,应该放了几天,不太新鲜。
不过顾笛显还是都吃完了,冬天么,吃的放几天也正常,再说这是在船上。
吃早饭的同时,他也暗暗观察了一下其他人。
那一家三口点了鸡蛋,男子在大口吃包子,已经吃了三个,现在在吃最后一个包子,桌上留下的都是馒头,而女子在小声哄小男孩吃鸡蛋。
拿着扇子的男人桌上很丰盛,不但有蛋和肉,还有一盘绿油油的小青菜,将小桌子摆的满满的,但扇子男好像没什么胃口,东西看上去原封不动。
帷帽男桌上只有一碗白粥,看得出来他也跟顾笛显一样,没有点额外的东西,免费提供的也只要了白粥,但似乎喝的很慢,顾笛显都吃完了,那白粥才喝两口。
更让顾笛显奇怪的是,全程再没有其他船客出现,只有他们六人。
是因为其他人已经吃完了早饭,还是还有人没有来?
要不要找人问问?顾笛显环视一圈……算了,吃完了就回去吧。
作为一名独身出门在外的弱女子,还是要多警惕一点才好。
顾笛显吃完早饭出来,一出门就发现隔壁似乎很热闹,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但隔壁吃饭的人明显不是船客,而是船工。
船工人很多,船客却很少,难道这是艘货船,所以运客不是它的主营业务?
顾笛显想着要不要找人问问,就昨天给他做饭的老潘头,但他在原地等了等,没见到老潘头,倒是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侧脸。
顾笛显忙转过身去,快步离开。
等到了没人处,他才发现自